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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军中,政事上也是如此。王邵谊去年盛夏就辞去了内阁总理大臣的职务,被梁纲改任到了西琰浮洲总督。陈明堂也去了自己民政尚书的职位被改任去了吕宋总督。内阁中央一些要务部门来了一次大换血,这样的动作并非仅此一次,日后还有。
就像北宋时候殿上宰相进进出出东京城一样,干上一段时间就下去任任职,总比老待在北京城盘知错节、老树生根的好。
尼古拉耶维奇再一次见到了死人,叶尔绍夫镇上一车车的伤兵在不停地往后方拉运。他还知道米赫尔松如何说服库图佐夫同意他出兵红库特和乌津斯克的。
因为俄军需要在伏尔加河东岸更外层建立下一两个战略支撑点,不能总被动的守着伏尔加河眼线,那样的话真的很容易被敌人突破一点。而敌人只要在防线上突破一点,伏尔加河和伏尔加河西岸的萨拉托夫就近在他们的眼前。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在这条防线前增加必要的据点作为战略支撑。
萨拉托夫段乌拉尔河到伏尔加河之间的区域内并不是没有上好的阵地,恰恰相反,俄军从乌拉尔河西岸撤到伏尔加河东岸,他们在退却途中放过了许多比乌津斯克和红库特更好的阵地。
但是之前他们没有据守这些阵地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库图佐夫不愿采纳在阵地根中国人硬耗。耗不起,也太被动了。中国人是三路进攻,没有伏尔加河这道天然防线在,两河区域中间设立阵地,三路任何一路突破了,中华军就可以翻身包抄围击,而且那时候的俄军对大会战的要求还不够强烈。
再加之当时大批的近卫步兵和禁卫步兵还没有赶到,贝尼格森还没有带领这些后备军出现在图库佐夫眼前,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
事实上,以前所放过的许多城镇都这两个地方要来得好,与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相比,哪怕随便用针在地图上插一个地方,乌津斯克和红库特都挑不出什么出众的条件来。
但是谁让乌拉尔斯克就丢了呢,南战区一路后撤,现在就要给之前的欠债买单了。
三十日清早,尼古拉耶维奇离开叶尔绍夫小镇。出了镇子就是一个长见的小山坡,上面还有一座教堂,正在鸣钟,做礼拜。
尼古拉耶维奇要马夫停了一停,他走下马车看着教堂方向考虑着是不是要去一趟。这时一队骑兵从山坡上走下来,迎面也来了一队大车,车上载的都死战斗中负伤的士兵。赶车的农民吆喝着,甩响鞭子,不断地驱使着驽马。
每一辆都坐着或躺着三、四个伤兵,在乡间的泥路上上下颠簸着。伤兵伤口上扎着包着破布,面色苍白,紧闭着嘴皱着眉,双手或抓住车栏杆或是靠着车栏杆,尽量稳定住自己的身形,不要随着马车的上下颠动而碰撞了自己的伤口。几乎所有的伤兵都惊奇的望向尼古拉耶维奇,看着他头上那顶黑色礼帽和身上穿的烫洗干净的燕尾服。
这种在正规场合出现的衣着打扮和伤兵们是那么的不相配。
尼古拉耶维奇的车夫气忿地吆喝伤兵运输队,叫他们赶紧靠边走。骑兵们却直冲着尼古拉耶维奇的马车走下山坡,把路彻底堵塞了。
“退到一边来,多克托洛夫。”尼古拉耶维奇并不纯粹的纨绔,没有用自己伯爵的身份盛气凌人,叫住了马夫吩咐道。
打头一辆马车上的四个伤兵,两个都是脑袋包着破布,望着不远处的教堂虔诚的在胸口划着十字;一个是年幼点的新兵,金黄色的头发,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带着友好的傻笑望着尼古拉耶维奇,他的伤在胳膊上和胸口;最后一个是趴着的,看不见他的脸,当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骑兵们迅速从车队前通过,与神态骄傲的骑兵相比,伤兵们是那样的阴暗、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