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掉三个。一个难产,两个车祸。在聚会上,我隐瞒了老婆死去的消息,我不想在这种场合讲这种事儿,也不想在这里做征婚广告。
三分之一的同学是开着自已的车来的。没来的大多数是混得差。小丹的车最好,一辆银灰色的宝来。史诗是桑塔那2000。多数是二手车,超不过十万。我有一辆红色昌河面包,四万。我是坐火车到的。
史诗跟小丹说话,语气、神态都很淡,但他俩肯定很熟;一定有过非常接触。
晚上,我跟史诗躺在四星级宾馆里,说起我白天的感觉,史诗一如既往,毫不隐讳地说:今年春天她开车去找我,跟我一块儿呆了两天。啼啼哭哭的,烦人。后来我就把她打发走了。我说:什么事儿?史诗说:还不是她家里那点儿破事儿?遍地都是,有什么新意?木头脑子,一点儿都不开窍,我才懒得理她。
大学的时候,史诗跟小丹打得火热。两人一块读本科自考,一块吃饭。毕业不久,小丹主动找到史诗的宿舍,要求把自己献给最爱的人,哪怕以后结不了婚,也在所不惜。但是,史诗拒绝了。他的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姑娘,他就要结婚了。他要对小丹负责任。
史诗闹离婚,是因为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儿。当时,史诗在教育局招生办,两个人跳舞的时候认识了。史诗跟她跳完舞,骑着自行车,把她带到了城外的沙滩上,把女孩儿摁到了青草丛中。女孩儿说:史哥,咱们回宿舍吧,你会让你满足的。史诗又把女孩儿带到教育局他的宿舍。两个人在他的单人床上颠鸾倒凤,欲死欲活。几个月后,他的妻子发现了女孩儿写给史诗肉麻无比的信,离婚大战开始了。
史诗离开小城,到了北京,自费读完鲁院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然后到了他现在的工作单位。几年以后,他的工作关系才正式调入。他的妻子跟他和好如初,不过三四年时间。
史诗的风流韵事,在这几年中发展到极至。读一读他的两本诗集,你就可以知道他在这几年中究竟搞了多少女人。史诗也从不隐瞒我。前几年,我批评他说:你老婆跟着你,太冤枉了。人家可是一辈子。史诗马上跟我瞪眼:我也是一辈子。
史诗跟我讲得最多的,是那位杭州女子,黑衣,长发,白肤,又有才情,史诗跟她在杭州同居半年后,她出国了。史诗这才回来。
史诗又谈到小丹。毕业后,史诗第一次到北京去找她,小丹刚生完儿子三个月。史诗过于激动,根本无法勃起。小丹就蹲在地上,用嘴让史诗舒服。史诗放松下来,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把她干了。她的儿子静静地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她的丈夫是个高中教师,还没有下班。由于声音过大,吵醒了她的儿子;他哭起来,尿了一床。当小丹起身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史诗的欲望下去了。他厌恶地看着她和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相信,史诗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曾经告诉我:赶紧活着。
我的老婆死了,我也早已经理解了史诗当年的疯狂;甚至,这些年来,我比他做的更过。赶紧活着,这句话我一直清清晰晰地记着。那是史诗跟我在一次酒后,在教育局的厕所里,我们一边痛快地往便池里撒尿,史诗一边打着冷颤说的。
小丹在北京一家小有名气的广告公司工作。近几年相见,总是风姿绰约,面带微笑,凡事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夏天,我到北京办事,打电话给小丹,她还开着车,带着老公和儿子,在一家餐厅里请我吃饭。
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了,服务台问是否需要小姐,史诗说:请不要打扰我们。史诗跟我一样,早已经失去了对妓女的兴趣。
毕业后,金洁不是到你家去过吗?怎么后来完了?史诗不解。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星期天!
那天还下着小雨儿!我不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