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注意到仆人们都穿的破破烂烂。到目前为止,她只见过女仆、男仆、管家和庄园管家⑦,他们都打扮得相当得体。但厨房里的仆人都穿着缀满补丁的粗布短袍、肮脏的白衬衫和破旧的短裤。当她走过的时候,他们都低头鞠躬,低声称着“小姐”。
赫敏浑身不自在。她的头发上还编着缎带和珍珠,她的袍子是缀着瓦朗西纳花边⑧的深绿色织锦缎,连她的鞋子都价值非凡,柔软美丽,用上好皮革制成。她脖子上镶着珠宝的金十字架在楼上大厅里看起来那么漂亮,在厨房里却显得太过花哨昂贵。
赫敏脸红了,期盼能尽快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她匆忙出去,走进一条狭窄的石廊。石廊尽头是一个门,只用木门闩闩着,她轻易便打开了。这通向哪里?
赫敏原以为她会走进大宅里的另一套房间,但令人惊讶的是,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冷风和铺撒开来的阳光。
她找到了出大宅的路!
…
狗屎。德拉科马尔福想。狗屎狗屎狗屎。
他不只是在咒骂,他是在如实评估自己的处境。德拉科正与另外三个年轻男人一同在马厩里,用一把大铲子往外铲马粪⑨。
这真是酷刑!德拉科愤怒地想。他的手上已经磨起了水泡,每下去一铲子手心都像火烧一样疼。
啊啊啊啊。
“继续继续,”角落里的男人说,“老爷明天会有访客。居然是那该死的坎维尔勋爵。”
德拉科从心里讨厌墙角那人。希柄斯。他监管着领主庄园,狡诈又粗鲁。昨天他打了德拉科一个耳光,因为他“无礼”。如果德拉科带着魔杖……为了好过些,德拉科想象着他会对希柄斯做的一切……一个火烤热辣辣。唔……还有软腿咒。门牙赛大棒……也不坏。
他的手灼痛,他粗糙的靴子上粘满马粪,臭气熏天。他不惜一切要避免它们沾到衬衫和短裤上。
“你们没有一整天的时间了。”希柄斯说,“干完这些还要去药圃和草坪。”
应该给他一个钻心剜骨,德拉科想着,笑容扭曲。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格兰杰的错,他想。如果她不舒服,为什么她该死的还要硬撑着考试?肯定会弄出这样的祸事了,蠢丫头。
德拉科对赫敏的魔药爆炸记得一清二楚。他被魔药兜头淋下,赫敏也是。赫敏昏倒在地上。他本能地想去扶她起来。
本能。他严厉地对自己说。只是本能,没别的。
当他把她扶到怀里的时候,他有种被吸到什么地方去的奇怪感觉……就像他的身体被拉到一个神秘的巨大漩涡中一般。他惊恐地看着格兰杰在他怀里渐渐消失,然后他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消失……然后他不停地坠落,坠落……坠入沉睡之中。
他在昏暗的屋子里醒来,毫发无伤,却极端不舒服。屋里一阵霉味。他浑身光赤,只有马尔福图章戒指还在手上。他做起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某种低矮的搁板床上。床垫极薄,竟然是用稻草填的……怪不得他身上有上百个地方感到疼痛!他马上开始寻找他的魔杖……但他想起他将它放在了霍格沃茨的魔药桌上。他尖声咒骂起来,多数词句都学自卢修斯。
床边的矮凳上放着几件衣服——也许这也能叫做床的话。该死的。这是什么?这是某种亚麻衬衫和短裤。肮脏。但他也不能光着走来走去。德拉科穿上那些衣服。奇怪的是,它们都很合身。
他这是回到过去过起了什么日子?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他径直走向碗橱,拿出一个不新鲜的长面包。他怎么知道面包放在了橱柜里?德拉科耸了耸肩。屋子一边的石板上放了一罐水,简陋的壁炉里火在熊熊燃烧。烟雾弥漫。
德拉科饿极了,三两下解决了整个长面包和一罐水。味道很糟糕。见鬼的格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