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可以留下的理由。”
凤歧心疼地闭上眼,静静拥着她纤弱的身躯。
“我早就想跟你提这件事了,可怕你不答应,才一直搁在心上。”抚着她的湿发,听她轻应一声,他才续道:“我本来就希望你能减少抚琴的次数,每每见你下台后脸色苍白,我根本说服不了自己这样是为春松居好,可你在台上是那么开心,我也只能把这念头压下。”
“不能抚琴的寻蝶,还是寻蝶吗?教琴,我也教得不好,有什么资格留下来呢?”
凤歧沉默一阵,将伞递给寻蝶后,弯身托抱起她。她轻得教他蹙眉。
雨势稍歇,他脚步反而增快,就怕冷风吹久了,寻蝶会受寒。
“我不想回去……”她伏在他肩头上,无力抗议。
此刻依偎着他的寻蝶,正小声地低泣。
“傻丫头,我巴不得给你资格,就怕你不要。”他脚步停了,放下温寻蝶,让她倚着他站立,右手仍是圈抱着她不放,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交给她。
寻蝶好奇接过,打开锦囊,取出两个同心结。
“这是……”寻蝶瞅着他的侧脸,脸颊还挂着一颗泪珠。
“同心结。我跟厨房洗菜大婶学的,她打得一手好结,可惜丈夫死后再也不碰红绳,说她已无人可同心,我求了好久,她才肯把这技艺传授给我。”为此,他把他和寻蝶一路走来的故事从头说了一遍。“大婶说这结不能乱送,除非我决定与这个人相知相惜,携手一辈子。”
凤歧取过其中一个同心结,语意坚定地说:“蝶儿,嫁给我。”
“嫁给你?!”她惊呼,险些弄掉了手中的同心结。“这就是你说的资格吗?也是,管事的妻子留在春松居有何不妥……”
凤歧执起她的手,两个同心结在他们的掌心相碰。
“傻蝶儿,你想岔了。”或许是他找了个不对的时机开口,但他就是等不及。“我老早就想娶你过门,只可惜我手拙,才拖了个把月。我对你是真心诚意的,从我在门前种下金桂树的那天起,我已经在布置我们的新房了。”
“你……真的要娶我?”寻蝶颤声问,怕他仅是一时激情。“倘若我日后真的无法抚琴……你娶了我,我是没办法替你赚钱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他愈听愈心疼,彷佛没有了琴艺,她就没资格在这世间活下去的样子。凤歧将她的脸按回肩头,呵疼地顺着她颊边的湿发。“今天我穷到只剩一碗粥,一定会分你一半;剩一块肉,我就留给你吃。我想娶你无关你能为我或是为春松居赚多少钱,我只希望我的后半辈子有你相陪。你不想回去,天涯海角,我哪里都带你去闯。”
春松居门口的金桂树近在眼前,凤歧刻意停下脚步让她抉择。雨已歇,灯火通明的四座楼阁人声鼎沸,寻蝶手中的同心结渐渐熨热。
“我说……”她才刚起头两个字,圈抱她的手臂便明显一僵。“我还没说完,你紧张什么?”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她呢。寻蝶拨开他覆额的湿发,娇笑道:“我的性子倔强不讨喜,说话直又不好相处,你娶了我可不能反悔,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凤歧总算松了一口气,打从心底愉悦地笑开。他拉下在脸上作怪的玉手,怜惜地轻揉。
“一辈子,不离不弃。”
“好。”寻蝶眼眶泛泪,感动地回握住他。“你说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日近午时,寻蝶才懒懒起身,嘴角带笑。看来昨儿个她真吓坏凤歧了,不仅要她在他房里沐浴,本人还守在门口,末了还要求她睡在他房里,整夜抱她抱得好紧好牢。
起床着衣,略微梳洗后,寻蝶为自己扎了一条长辫子,取来枕头旁的同心结。昨晚月色不明,不能好好看清他俩的定情物。红色的绳编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