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比少年大多少,但内心老成的跟个老头似得钟银,摸摸下巴,无比正经地回问:“一夜情为什么叫一夜情?”
少年更加郁闷,“为什么?”
钟银指指天花板上的电灯,面无表情回道:“那是因为天亮了。”
少年风中凌乱,天亮了……
“阿银,怎么办?”封斯苦笑着戳戳自己的心口,“这里好像被一把拧碎掉,你这个万能医生,帮我把它掏出来再重新缝好装回去,怎样?”
钟银皱了皱浓眉,问:“真陷进去了?”
封斯喝了口烈酒,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脑子里唯一清楚的是,在和她上过床之后,在说了要娶她之后,再指责她,她有多么不堪,甚至赶她走,这……真的很残忍!残忍地恨不得刮自己一巴掌。”
钟银点点头,“应该的。”
封斯哭笑不得捶他一拳,“你小子别说风凉话成吗?你兄弟我快半死不活了。”
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钟银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蓝色的液体在杯内转着圈,一遍一遍,摇曳出冰冷的弧度,恍若此时他无情无绪的双眸,“你家的半老徐娘又想不开,捣鼓些小孩子的把戏,竟把你为难成这样。”钟银哼哼地嘲笑着,仰头喝下手中的蓝色妖姬。
“我说你,少嘲讽我两句会死啊!”封斯用力地踹他一脚,却被钟银轻松躲过,“没本事就等着受死,我早警告过你,莫伯桑家族历史悠久,却不成气候,当年若是你有心,会落到今天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封斯笑笑,无力地缩进沙发里,眼神幽幽,“我懒得滩浑水,莫伯桑本就不属于我,我干嘛费心费力地去折腾。”淡然的语气里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钟银眉一挑,甩了两把冷刀子过去,“早晚的事。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事能随你愿,即使那块肉再臭,也是一块肥肉,你知足吧。”钟银放下高脚杯,优雅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在你回来之前,我尽量帮你照顾好她,祝你好运。”
封斯怔怔地看着那道缓缓关上的门,眸里滑过一道暖流。不得不酸酸地感慨一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足矣!
——
从凹凸曼打怪兽的激烈美梦中惊醒,陈雅致半天缓不过神,嗯~房间装修大方得体,黑白分明,简约有序,对面墙上的那副抽象画也挺有艺术感,嗯哼~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的酷哥依然那么魅力十足。
“啊——”
抽象画!帅哥!这是哪里……呃?帅哥?
陈雅致又扭头看了看那个相框,看得小心翼翼、仔仔细细,“钟银?”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在钟银家的时候,救世主钟银大人推门而进,款款而来。
“喝了。”一碗热汤递到陈雅致的鼻尖上,她往后缩了缩,某人万一手一滑,她不得毁容进医院。
钟银不耐地皱眉,语气降温,“喝了!”
陈雅致没骨气地抖了抖,伸手颤巍巍地接过不知叫啥的黑乎乎的汤,在钟银冷飕飕的眼神下,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嗯……味道挺新鲜的。
热乎乎的汤倒进肚子里,陈雅致忽然想起什么,揪住欲走的钟银,急切地问:“老大呢?她跟我在一起喝酒的,她人呢?”
钟银瞥了眼自个黑色衬衫上那只白白的肉肉的爪子,缓缓道:“隔壁。”
陈雅致松了口气,继续蠕动窝进床里,突然又猛地蹦起,背后针扎似得,“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又以为这是我家,我,我马上起来。”
“不用了,我要出去,你睡。”钟银端着碗又酷酷地出去了。
陈雅致保持着仰卧起坐的中间动作,似躺非躺,懵懵地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然后莫名其妙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