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啦!”
“不见了?”凤歧睁大俊目。他不过才离开几刻,怎么会出事?“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喜儿泪汪汪。“我刚刚下楼替寻蝶姐换热水,回来的时候寻蝶姐就不见了。我发誓我下楼的时候,寻蝶姐还躺在床上,是真的啦!”她已经语无伦次,还突然大叫。“对了,我刚看到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寻蝶姐……寻蝶姐会不会想不开了?”
“你别胡说,蝶儿不是会做傻事的人。”他要小喜儿冷静。“你想想在我离开之后,蝶儿有对你说什么话,跟你说她想去哪?”
“没有,寻蝶姐没有说——啊!对了,我想到了,我提热水上楼的时候,在二楼见到梅青丹。”
“梅青丹?”难道是她对寻蝶说了什么?“小喜儿,我找蝶儿去,你先替我烧桶热水,好让她回来可以放松。”
“凤小子,外头大雨,寻蝶要是出了春松居就不好了,你快把她带回来。”
梓姨毕竟对寻蝶也是百般照顾,不过偶尔念上几句,哪有因为梅青丹而不疼寻蝶的道理,只是梅家姐妹初来,多关心点罢了。
凤歧点点头,方才的怒意也消了泰半。
“放心吧,我会尽快把蝶儿找回来的。”
大雨滂沱,寻蝶拖着沉重的脚步,雨水冲刷得教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鬓发紧贴在她的颊边,尾梢如瀑,不断滴水,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掉了一只绣花鞋在路上,她索性连另一只也脱了,一路赤脚,来到兰姨的坟前。
虽然爹娘也迁葬到铜安,可她有烦心的事,头一个想到的还是兰姨。
我看你对春松居也没什么价值了,以后还有谁要听你抚琴呢?你训练出来的琴师,随便都比你好吧!
“呵,随便都比我好,我这么容易被取代,还是温寻蝶吗?”她嗤笑一声,对自个儿的琴艺还是颇具信心,只是,她的手没办法负荷了。
大夫要她好好休息,能别抚琴就别抚琴,一个月六场一刻的演出对她来说还是负担太大。
我看你对春松居也没什么价值了——
就是这句话,她无法释怀。少了傲人的琴艺与收入,她要以什么名义待在春松居?她有什么资格待在凤歧身边呢?没有了,统统没了……
她难过,眼泪却掉不出一颗,只能怔怔望着前方。
凤歧现在是不是在疯狂寻她呢?他一定很担心她吧,但要她现在走回春松居,她实在无力,现在的她,好像五年前兰姨刚救起的她一样,看不见遥远的将来。
“唉,到头来,又转回原点——”
“蝶儿——蝶儿——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凤歧长唤。大雨倾盆,撑伞的他也湿了一身,何况是身子单薄的她。
“凤歧?”寻蝶出声唤他。
“蝶儿!”凤歧连伞也不要了,双臂敞开,将她密密圈进怀中。“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来,外头下大雨,你连伞也没带,鞋也脱了,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傻事!”
他来这里的路上拾起两只鞋,是寻蝶穿在脚上的那双,怎教他不心慌?
像是为了证明眼前的她不是假的,凤歧狠狠地吻上她。
“歧……”雨水在他们的吻里,寻蝶紧紧地攀着他,主动回应他的热情。在他包容的怀里,哭不出来的泪,也随着顺颊而下的雨水流泄。
“蝶儿,我们回去吧,你全身都湿了,会得风寒的。”他依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撑起油纸伞为她遮雨。
“不,我不想回去……”寻蝶埋首进他的怀中。见到他以后,她强压下的恐惧全涌了上来。原来,她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
“我不能替春松居抚琴了,还回去做什么呢?你说要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