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去就来。”正在客厅等候的陆仁山见姜春林来到,忙站起来一拱手:“团座,打扰了。”姜春林把手一摆:“请坐,不知陆经理屈尊来舍下,有何见教?陆仁山避而不答来意,反而竭力恭维:。久闻团座是国家栋梁,青年英俊,谁知还屈居下位,令人长叹!”。姜春林听这话恭维中还有些刺,两眼看着陆仁山…不耐烦地打断了话头:“陆经理前来拜访,就是为了讲这。几句话?”陆仁山一听,心里暗暗咬牙骂: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但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哪里,哪里,在下确有要事相求。
他故意张目四顾,显得十分机密,事关重大,只怕隔墙有耳。姜春林纵声大笑:“哈哈?陆经理在我姜某家中,我的护兵和我兄弟一般,但讲无妨?“他觉此人目光游移,满脸狡诈,倒要防他几分。不过,自已缩在家中,韬光敛晦,还会有哪一路的仁兄来找麻烦呢?莫非是戴笠的人想来勾搭自己?陆仁山涎着脸说:“不瞒团座说,在下有一批货要运到家乡去。家乡在游击区内,那一批货是疗伤崩的西药我是为民族救亡大业尽心尽责哪!团。座是热血男儿,敝乡又在团座防区内,因此请团座能助一臂之……”姜春林霍然起立,打断他的话,哼了一声:“陆经理。不要说了。你我素昧平生,还是莫谈国事为妙,姜某与商界也索无交往。再说,我是回来养病,无暇顾及其他。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为天职,没有上峰的命令,我是不,能随意行动的,请陆经理原谅。我也不留你了。”陆仁山碰了钉子,只得悻悻起身而去姜春林回到书房,突然问忻伟稼:“老弟,你据实告诉我,你来上海为的什么事?”。忻伟稼猝不及防备给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他想来想去,自已此行的目的极端机密。
姜春林不会知道,莫非自已言行不慎引起姜春林怀疑?想到这里,他故作轻松地说:“咦,不是姜兄。邀我到府上来闲聊几天吗?好,如果不便,我立即告辞!”忻伟稼起身离座,才跨出一步,被姜春林伸手拦住:“慢请留步!这自然在忻伟稼意料之中,他坦然一笑:“姜兄有话何不直说?”姜春林不开口,只是双目炯炯,逼视着忻伟稼。忻伟稼心头暗惊。但嘴上,仍不甘示弱:“姜兄,你我同窗好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我留在这儿你不欢迎;我要走,你又不放;请你直说,你又不说。这让我怎么办?哈哈哈哈…姜春林昂首狂笑:。伟稼老弟,。该直说的,恐怕不是我,而正是你吧?…忻伟稼悚然一惊,他豁出去了;把脸一板,怒冲冲地说:。姜兄!你既对小弟怀疑甚深,何不把小弟绳索捆绑,送到衙门里去请功!说着,他把双手朝背后一放。好,有种!我问你,你是不是共军地下人员?来此地目的何在?。忻伟稼算松了口气:“姜兄说到哪里去了,我是个小小乡绅之子,知道什么地上人,地下人?”。妻春林的口气却毫不放松:“如果你不是共军,为什么从你到我家的那。一天起,我家门外天天会有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忻伟稼心头一惊,想不到自已行动会被人盯上,他正在犯疑,姜春林猛地拔出腰问的手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忻伟稼:“不许动!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与你同窗情长,即使你是共军,如有难处,我姜某尽力相助,姜某人是不会出卖朋友的!“…‘忻伟稼毕竟没有经过这种场面,。不免有点手足无措,但一想肩负重任,便稳住了神,笑着说:“姜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句话,你我同窗读书时,不也都曾读过吗?姜春林仍不放松:不,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戴笠的人?一听。戴笠的人?”,忻伟稼自然知道那是军统局特务,这帮子人在上海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他出于本能的厌恶,哼了一声:“我会是那种人吗?你太把小弟看扁了!”姜春林不由得既惊且喜:“那么,你是共军了?”也不是,我以人格担保,此话不假。况且,我正想找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