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過之處,都帶起陣陣滾燙之意。
儘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許長安還是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慄。她自嘲一笑, 明明當年喝藥時也挺膽大的,怎麼這會兒反倒膽怯了呢?
然而皇帝並沒有直接進行下一步動作, 而是俯視著她, 聲音低沉:「長安, 你心甘情願嗎?」
許長安萬萬沒想到, 他竟會問這麼一句話。
他緊緊盯著她, 眸子沉黑, 像是化不開的墨。
許長安心思急轉, 猛然間憶起兩人之前的對話。腦海里忽的生出一個念頭:他是在報復嗎?當年在安城,她給自己下藥,讓他心甘情願。現如今在皇宮, 他也要讓她心甘情願?可面對身為皇帝的他,她難道還能說個「不」字?
許長安抿了抿唇:「是,我心甘情願。」
「很好。」皇帝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許長安眼睜睜看著皇帝的面容越來越近,舊年的回憶就那樣浮上心頭。
衣衫是什麼時候褪掉的,她並不清楚。她只注意到皇帝雙眉緊鎖,哪怕是兩人做著最親密的舉動,他臉上也絲毫不見歡喜之色。
皇帝此刻心情並不好,面前的女子臉頰嫣紅,仿若綻放的海棠,一雙杏眼霧氣蒙蒙。她很順從,也很誘人,並無一丁點抗拒之態。可她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和記憶中的熱情嬌媚完全不同。
他心裡煩躁而又不甘,這就是她說的心甘情願?
想起那個曾經數次出現的夢,皇帝眸中逐漸燃起火焰,開口命令:「長安,喊朕的名字!」
許長安怔怔的,極其聽話,聲音也不自覺變得又輕又軟:「承志……」
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低泣。
現實和記憶中的某些場景在一定程度上重合起來。
皇帝喉結滾動,眸子黑如點漆,聲音低沉沙啞:「不是這個,叫沈翊。」
這是他真正的名字,他才不是承志那個傻子。可諷刺的是,他偏偏有那個傻子對她的感情,直到此時此刻,內心深處居然還在期盼著得到她的愛戀。
許長安這個時候,腦海里似乎有什麼炸裂開來,哪裡還能去考慮別的?只睜著迷濛的眼睛看著他,無意識地重複他的話:「沈……翊……」
而且因為他突然加重的動作,聲音也變得支離破碎。
皇帝嘴角繃得發緊,四肢百骸都在一瞬間變得滾燙。他動作不停,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繼續!」
許長安原本清潤的眸子變得水霧迷濛,幾綹濕發貼在額邊,臉頰和脖頸都泛著淡淡的粉色,只能一聲又一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沈翊,沈翊……」
有時不小心錯叫成「承志」,則會招致他的「懲罰」。到後來,她禁不住小聲啜泣,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沉沉睡去之際,許長安殘存的意識里隱約閃過一個念頭:這是皇帝,不是承志,承志在床笫之間哪會這般欺負她。
她困極而睡,皇帝卻仍意識清醒。
幫她清理了身體,又取來無色無味的藥膏,輕輕塗在她肩頭、腰間的淤青處。
她一身雪肌,這些痕跡看著格外明顯,甚至頗有點觸目驚心。
皇帝雙眉緊蹙,方才不曾留意,現在看來,他今晚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居然比在安城那次還多。
她大概是真的累極了,他這般動作,她也只是嚶嚀一聲,身體瑟縮了一下,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做完這一切後,皇帝才在她身旁躺下。
枕畔的女子呼吸均勻,睡著了眉心還微微蹙著。
可能是夜深人靜的緣故,那些洶湧而激烈的情緒暫時退去,只留下淡淡的悵惘與憐惜。
皇帝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