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客终于明白她的来意,只是他竟想不到木讷无势的张九龄竟和她是相好,想来才子佳人的故事听了不少,也就不足为奇。此次拿办张九龄只是为了杀杀那些自恃文采风流的文人不可一世的风头,倒不是特意针对这个岭南来的穷小子。他觊觎紫叶久矣,就是忌惮慕容敏才不敢贸然下手。今日她送上门来,他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看着她在怀中哭得梨花带雨,他心痒难耐,连声答应:“好好好,本官明日就派人放他出来,可好?”
紫叶哀怨的摇摇头,散乱的发丝擦着他的胸膛,凄绝的道:“大人,他一个穷弱书生哪禁得起连日囹圄。尚仪恨他入骨,知道我来求大人,定是不会放过他,说不定连夜就会处决了他。这,这该怎么办?”
宗楚客被她撩拨的几欲疯狂,血脉喷张的让他不能自抑,望着怀中美人一副不答应抵死不从的样子,对外连声呼喝:“来人,立刻去刑部大牢把张九龄提出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外面有人应了离开。
宗楚客谄媚的笑道:“美人,这样总合了你的心愿了。你不该好好报答本官吗?”宗楚客早已按耐不住的上下其手。
紫叶盯着他的眼睛,木然的放弃一切抵抗,任由他急切的索取,瘦弱的双腿猛力的撑开,她再难忍受的闭上了眼睛——
一早天便阴沉沉的,似乎憋着一场大雨,偶尔吹起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街上的行人都缩缩脖子,加快脚步前进。
张九龄默默的站在紫竹坊的后门,一身单薄的深衣下摆随风飘摇着,一如他的心左摇右摆无处归宿。他又是孑然一身,罢免了官职,却是死里逃生。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却不料在他万念俱灰时狱卒竟放他出了牢房,说是宗楚客的意思。他得罪了宗楚客,宗楚客怎会轻易放过他。可结果是他的确只是削了官职,活罪死罪都免了。他曾想过是敏救他,可是那天他们已经恩断义绝,她断不会违背誓言救他。下一刻他便想到是紫叶去求敏来救他。可他只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局。紫叶的确去求敏,可敏没有答应,她便以身侍宗楚客换他自由。如今长安城已经传遍了宗楚客已是紫竹坊的坊主的入幕之宾,紫叶很有可能成为宗楚客的姬妾。再难听的话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要一个女子以贞节来求得活命,真是讽刺至极、羞辱至极。敏说的对,他的确不配紫叶如此的深情,一个女子最重要的贞操她可以为了救他而舍弃,弃尊严于不顾,他该如何回报这份深情呢?
他站在门口发愣,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推门而入。这似乎又回到他追逐鸽影的那天,一样别致的后院、一样苍翠的竹林、一样飞舞的信鸽,只是竹林间少了那翩然起舞、羽化而生仙的女子。他的心被深深撕扯着,他竟然伤害了这样好的女子,他真是罪该万死,敏说得不错,他根本配不上她。
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还未抬头去看,眼前一片黑影笼罩,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他摔得头晕眼花,还没弄清情况,身上又遭拳脚相加,他拼命护着头,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她何至于此?她现在声名扫地、颜面尽毁,都是你害得!你把她害得这么惨,你还有脸来!为了你这个劳心狗肺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你滚!她不想再见你!你滚!”
张九龄听出是敏的声音,只是他从未见她如此失控,他护着脸的手慢慢松开,仰望着她愤怒悲伤的脸,想着受辱的紫叶,万念俱灰,放弃任何抵抗,怒吼:“你打吧,只要能为她出气,让她心里好受些,你往死里打我吧!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一切都是因为我!我知道你恨死我了,我自己也恨自己无能,竟然要一个柔弱女子用这种方法来救我,我真是枉为男儿!你打死我吧,让我以死谢罪!”
敏瞪着闭目待死的张九龄,心中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