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挪了身子,将婉苏挡在身后。
王取也气关百合的态度,轻轻将手搭在关碧儿肩上,感受到她微微发抖。
“我的心,早死了,随着承春的死,早死了。”关百合苦笑道。
“如此说来,是观荷杀了承春?”冷临问道。
“不,是我杀了承春,我恨她不守誓言。说好了的,我们三人一辈子都在一起,她却听了夫人的话,去那流盼河。”关百合说着慢慢起身,袖口里露出一柄短刀。
众人一惊,冷临护了婉苏、王取拉着关碧儿往后退。
“二妹妹,你胡说什么!姐姐带你回府,姐姐护着你。”关碧儿急道,若没有王取拉着,便要冲上前去。
“哪个都莫上前,不然我立时抹了脖子。”关百合忍着身上的痛,慢慢蹭下车,拖着脚走到路边,下面便是深沟。
“姐姐是夫人亲生,自然不知道妹妹的日子,妹妹用的都是姐姐剩下的,连丫头,都是要去做了炮灰,这才送到妹妹屋里的。我原本就与承春交好,那日夫人将她给了我,你不晓得妹妹多高兴,观荷、我同她三人便可一生一世在一起了,哪想,却是叫承春去见那人。”关百合站在路边,山风吹来,额角的发更乱了。
“姐姐可晓得,原来你去了书信约见陆家公子的事,夫人和老爷早便晓得了。他们舍不得打你,便想出了这出戏,想叫陆公子无脸再娶你。你看看,都是为了你,所以承春就得做那抛头露面之事,送音也被老爷私下交代了,换了你的书信,观荷也被安排了去见证这一切。”关百合脸上泪痕未干,又留下了热泪,转头说道:“我娘被赶出了府,我日子也不好过,不过妹妹还是要感谢姐姐,这么多年对妹妹的爱护,妹妹心里记着,妹妹都记得。”
“你莫做傻事,回来啊。”关碧儿瞧见关百合手里明晃晃的短刀,又急又怕。
关百合眼里满是绝望,木然说:“原本以为还能活下去,可没想到观荷也死了,妹妹不想活了。”
“想想你娘,想想你生母,你忍心她一个人吗!”婉苏叫道。
“我被押到家庙里苦度余生,再没机会出来,这与死有何区别?娘她依旧见不到我。若是叫她晓得我被关在庙里,定会煎熬一生。不如便是意外死了,如此她老人家伤心一阵也就罢了,好过生生熬着。”关百合释然说道:“妹妹再求姐姐件事,时不时去看看我娘,算妹妹最后一次求姐姐了。”
“你说什么胡话!说什么胡话!”关碧儿痛哭,心如煎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两位大人,承春是我杀的。那姓陆的贼人见了承春的相貌便顿生歹念,承春也是不自爱,两人做下那苟且之事,人家却不认账!”关百合恨恨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若是能有来生,我还是同她们两个,一辈子守在一处,一辈子。”
关百合顿了顿,又道:“当时我见那姓陆的走了,便上前质问承春,一言不合便失了心智,将她掐死,本以为循着姓陆的手印,便能掩盖自己的手指印,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将那随身带着的翡翠珠子遗失。连爹爹都晓得了,将我毒打一顿,我本是死不开口的,哪想他活活打死了我所有的丫头,还要将我送入家庙。什么都没了,活着也是无趣。”
“无事的,爹爹不会为一个丫头要你的命的。”关碧儿哭得梨花带雨,被王取扶住站立不稳。
婉苏听了这话,不自在起来。虽说自己不是丫头,但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冷府的下人,不免低了头咬咬嘴唇。
忽地,一双手牵住自己的衫角。冷临微微侧身,伸手将自己拉向他。
婉苏顿觉心里暖暖,这是鼓励、后盾、安慰的意思,抬头看向他的侧脸,依然冷峻。
“不是他要不要我的命的事,我本就不该出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