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凌旭望着竹管,苍白的脸庞闪过疑色,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杯边上写着‘吸’字,字迹十分秀丽,立即明白是谁放茶水放到床头边的,他凝视着‘吸’字良久,毫无情绪的眼眸渐渐染起了柔和,唇角不知不觉地绽开笑意,脑里闪过清丽的面容,心头一紧,不由的轻轻呢喃出声:“争儿!”
声音异常的沙哑难听,却唤起那名黑衣人所说的话,当他听到父皇派青争的人来杀他时,心里不仅因为父皇不顾父子之情派人杀自己而感到愤伤,更多的是因为与自己相处一年多的妻子,所信任的人突然变成父皇的属下让他难以接受。
当时只觉得脑里‘嗡’的一声响,之后,青争说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顷刻,他拉回思绪,望着竹管迟疑了半会,然后,小心翼翼把唇递到竹管边,轻轻吸吮,温热的茶水顺喉而下,同时,也暖了他的心,直至把茶水饮尽,才松开竹管,吃力的撑起身子,捂着胸前隐隐发疼的伤口,缓缓地走下床铺。
推开梳妆台前的窗户,寒风吹进,让他清醒了不少,伤口却依然作疼。
东门凌旭微微低头,望着已溢出血迹的白布条,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心底低叹自问,他真的已经不再相信青争了吗?
就在这时,胸口传来的疼痛的却替自己回答心里的话,问这话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在他转身的霎那,心里已经肯定青争绝对不是父皇的人,不然,也不会狠下心用剑刺伤自己,让她的人对父皇有所交待,同时还能得到父皇的信任。
“爷,您终于醒了!我给爷端来了鸡汤,趁热喝了吧!”
瓦韦看到站在窗口前的东门凌旭,忙放下托盘,拿起衣架上的衣袍,轻手替东门凌旭披上,以防他着凉。
东门凌旭低应一声,转身坐到桌前,瓦韦看到东门凌旭溢血的伤口,微蹙起眉头,赶紧转身寻找大夫的留下的伤药,因为东门凌旭昏迷期间都是青争亲力亲为照顾的原故,他并不知道青争把伤药放在哪里。
东门凌旭随意搅着盅里的鸡汤,目光淡淡扫过正在翻找伤药的瓦韦,这时,瓦韦从梳妆台里的抽柜中,端出一只紫色的精美盒子,他动一顿,说道:“把它端过来!”
正要把盒子放回原位的瓦韦,赶忙把紫色的盒子放到东门凌旭的桌前,然后,替他打开盒子,里面只装着写有字的白纸。
东门凌旭把它取了出来,看着当年青争给他出的试题及他的回答,突然感觉以前的答案不是很满意,淡淡开口:“笔墨!”
瓦韦悄悄瞄了眼纸上题目,听到东门凌旭的话,赶忙走到案前端来笔墨,然后,磨起砚来,但是,眼目仍不时的瞄向那张试题。
东门凌旭举笔之即,眼眸淡淡扫向正在偷看的瓦韦。
瓦韦讪讪一笑,赶紧拉开目光,看往别处,趁东门凌旭不注意时,又偷偷往试题看了去,正好看到一句话:你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吗?
下边的‘没有’两字已被打了个交叉,旁边的‘正在寻找之中’也被打了一个交叉,然后,填了一个‘有’字!
东门凌旭勾上最后一笔时,瓦韦再次假意看着别处,心里想着,那个‘有’字,一定是指王妃!
“她呢?”东门凌旭没有点姓名的问道。
瓦韦心里头正念到青争,所以,听到东门凌旭问话时,反应特别快:“王妃怕王爷醒来饿着,现今,正在厨房里给王爷弄吃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恨不得煽自己的嘴巴,他答应过王妃,不能把这事说出来的。
“嗯!”东门凌旭轻轻轻应一声,放下毛笔,却什么也没有说。
瓦韦见东门凌旭没有生气,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说道:“爷昏迷的这两日,都是王妃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您,就算是弄吃的,也是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