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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4 / 5)

分都签上了名字(有人更说,旁边有时还出现另外一个名字,小小的,怯生生的);

三、 酝酿了好多年的一幅巨画,长宽达十多米,已经动工。证据如下: 画框是教授特别让人订制的,特大号(有人更说,教授把需要有人按住的大画布平铺在地上作画);

四、 教授早想总结艺术生涯的心得,写一部散文笔调的画论。酝酿了好些年,就是迟迟没有动笔,似乎已经放弃这个打算。奇怪的是,目前画论已经开工,而且进展顺利。证据如下: 教授腋下经常夹着一部好像书稿的大包,里面的纸张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有人更说,看见过书稿上有铅笔字,字迹像女性但很幼稚)。大约是又过了三四个月,有一天下午学院散课时分。教授的一幅新作又将要完成,他在画框前面仔细观看着。他一只手的手指摸着下巴颌,另一只手托着那只臂膀的肘关节。这是他习惯性的姿态,傅萝苜眼睛看了,心儿却一阵不安。她怀疑教授的腱鞘炎还没有痊愈。一时,傅萝苜听见教授说:“傅萝苜,这幅画,我比上一幅还要满意哩。”

《花妖》18(1)

出租车把他们俩带到了江边,他们一起登上一艘游艇,原来,是所水上饭店。这个地方他们俩都陌生,就省去了点头之交的打扰,也免掉了似曾相识的尴尬。教授点了海鲜,傅萝苜来自鱼米之乡,也喜欢吃鱼虾水产什么的。教授还点得有啤酒,傅萝苜居然也能够喝点酒……

马蒂斯之怪

相比之下,年轻的乔厚生就没有老教授乔恒棠那么幸运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上海旧时代法租界的一条弄堂。现在学时髦,改叫做“小区”了。一套三室一厅房子,不算好,也不叫坏。这优异的地段绝对是上海的“上只角”,但周围的环境绝对是上海的“下只角”。所以,人一旦住进了这样的房子,就好像打仗占据了有利地形。兵书上叫做“进可以攻,退可以守”。

其实,要讲人生的话,厚生也常在这种攻守两可之间。

厚生回家,吃饭,睡觉。一觉醒来,心情似乎有点好转。在小得像鸡棚似的阳台上,他胡乱伸伸胳膊踢踢腿,一边望了望底下的弄堂。

这弄堂风光保存了他什么回忆呢?

那件弄脏了的西服搁在椅子背上。

西装跟它主人的表情一样,一副蔫头耷脑、自认晦气的模样儿。

老保姆来了,厚生拿弄脏了的西服给她看,问她该怎么办。老保姆摆摆手,也没有办法。

一时梳洗完毕。吃早饭时,厚生还有个习惯,一面喝牛奶,一边翻阅画册。今天,翻阅的是马蒂斯,厚生最喜欢的一位法国画家。他曾偶尔听那位面目不清的朋友说,老乔教授是法国留学生,也喜欢马蒂斯,还跟大画家多次见面,不禁有了双份的羡慕。他看中了一幅马蒂斯,仔细欣赏和揣摩着,似乎获得了一点创作灵感。书页里并没有出现可作参考的马蒂斯女郎,却印刷着马蒂斯说过的一句话:“我画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要画事物的差别。”

这几天的种种经历,历历在目。画事物之间的差别?谈何容易!人之间的差别有多大,事物之间的差别就有多大!大学时代走走形式,他也选修过“西洋文学选读”什么的。教授在课堂上大讲英国女小说家奥斯丁,还介绍过一句女作家的原话:“One half of the world cannot understand the pleasure of the other。”——世上这一半人不能理解那一半人的欢乐。可按照厚生来看,奥斯丁这话应该修改一下,说成“世上这一半人不能理解那一半人的痛苦”。

试问有谁能够理解他厚生的痛苦?

厚生是个孤独的人,永远茕茕独立。平常,有时能够见个面、谈句话的,就是那位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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