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醒,我莫非已朦胧至醉?
轻吟浅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最后的一句,却忽然收了声,自嘲十年韶华,人心依旧不足。
此生的幸福不过是场虚幻。
关于幸福的爱,于我,是奢侈,更是致命的弱点,这后官,从来不缺少貌美女子,当红颜白发,空守着所谓的爱凋情逝,心自不会堪。
终究颓然落败至此,能浅笑,但,今宵,却是连泣无声。这解忧的,不是酒,而是醉。但,人生最悲凉的,就是醉了之后,还会醒。
素手将剩下的酒倾进盏中,琥珀霓光,辉映间,只得涩淡醺意。
夜影更深,月光愈加别透,漫舞于空落的殿,水袖遮天,也遮了周遭的所有。这场舞,舞给自己,舞给仅存的情愫,旋转,不停旋转,一切颠覆着,倾塌着,却也再生着,修复着。
潋滟的月光耀随着舞袖亦缓缓游离,那瞬间,我分不清,是人醉于舞,抑或是舞醉于人。仅听得自己泠轻的笑声,清浅于这静夜偏殿,却漾不去一丝波澜,是, 月纹无澜, 因为, 那是不为人知之处。
腿上的伤口车痛出心鹿的痛楚,不自知地跌坐于地,双手捧心,感念突兀心跳,依稀听到,他说他在这里,我笑说你在这里,我一直都知道。
歌罢月徘徊,舞罢指犹凉,只这酒,入喉,可解忧,别人不醉,自能看到醉了的我,而我惟有醉了,才能见君入梦吧。
他不会再回来,这里,留给我的,仅是一地的情殇。
若一醉不醒,那即是万般皆若者,参不透,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而,我又真放得下吗?
将螓首埋在双膝里,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独自面对这份寂寞了,黑暗中,我听到花开的时间,但,不过是一朵昙花绽放的时间。
盛放,亦是枯萎。
这花落的瞬间,他又能否将它掬于手心,落红不是无情物,偏偏飘零,亦是为君。
泪,濡湿我的衣襟,愈发昏重的思绪,让我品到,酒醉后的片刻无忧。
熟悉的香气,和着酒味,一并冲击我的嗅觉,有人试图将我抱起,我用力地挣开,那人卒不及防,我人已复跌回地上,微抬醉眸,面前的影子,却是重影,纵有烛光,我也看不真切,痴痴地笑,泪,从眸底涌出,流进嫣然巧笑的唇中,带着些许的涩意。
“一定要折磨自己?你知道朕的痛心吗?”
是他吗?重影在说话,我猛地推开他的手,缩到一边的几案下,皱着眉,眯起眼,歪着螓首靠在案脚。
他轻叹,还是柔柔地将我抱起,我挣了一下,但他这次抱得那么紧,我竟挣不开,而心里生起的一丝酥软,却是这般地真实,让我醉酒后昏沌分散的思绪渐渐收拢。
伸出素手,勾在他的肩部,他身上的香味,他怀里的温暖,都是这样地熟悉,抬首,隐约看到,那张我今生都没有办法忘记的侧脸,如玉般俊美无暇,他似是觉察到我在看着他,墨黑的瞳眸拂过我的脸,我不禁有些微红,也不知是否因酒醉的缘故。
他将我轻轻放到榻上,我句住他肩膀的手为何潜意识中不愿意放开,只愿意这样勾着他,他的脸离我那么近,过往一些片段,忽然齐齐卷进此刻脑海中,泪,继续流出,他正待伸手替我试去,我却避开他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僵硬成一种凄美的姿势。
“你的泪水,一直都是为朕而流,可朕,又何尝愿意你这样?”他低徊的声音缓缓道来,是莫奈何的悲谅。
素手从他的肩上滑下,在离开他的瞬间,他握住我的手腕:
“痛……”的力度如此之大,我嘤咛着恕嗔。
惟有醉意才能让我卸下心防,卸下伪装,用最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