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悍关下的斩妖城,群情激昂举行着新任行台大人的就职典礼。
消息早已传遍整座寞雪洲。
澜蒲国京师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一座堪比王宫的府宅之中,太傅宋简听到侍者支支吾吾禀报的消息后,手中茶盏瞬间摔落跌碎。
一旁的宋夫人更是拍案而起,怒喝一声:“竖子竟敢杀害我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来人!”
立刻有侍者上前,宋夫人眼中激散着悲愤之色,紧咬着牙关道:“取我法袍长枪,召回府中所有六境以上修士,随我杀往斩妖城,为我儿报仇!”
宋简立刻上前,劝阻:“夫人莫要急躁,如此行事断然不可!”
宋夫人厉目相问:“有何不可,难道你这权术世家还怕他一个外乡修士不成?”
宋简额头上青筋暴起,早已是怒不可遏,但他必须强行压制,以使自己时刻保持冷静状态,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决断被情绪左右。
“夫人,怕与不怕并不重要,儿子被人所害,此仇必报,可你要清楚,斩妖城绝非寻常之地,督辖司更不是平凡之处!”
宋夫人目光一闪,总算意识到就算是穿上法袍提起长枪,召齐了府中六境以上修士,恐怕面对督辖司,也绝不是对手,更有可能会被以通妖之罪论处,尽数被诛杀在斩妖城内。
怒火被压抑,悲痛贯彻身心,宋夫人一双眼眸之中,立刻泪如泉涌,凄声嘶喊起来。
“我的儿呀,这可怎么办呀!”
宋简挥了挥手,让侍者全都退下,厅堂之上,只剩两人。
他扶着夫人重新落座,缓缓说道:“我们需谋划两手策略,若是那小畜生留在斩妖城,我们就让他死在乱剑之下,若是他能率众赴往骁悍关外,我们就将其生擒,然后抓到府上剥皮活剐,以祭奠吾儿!”
宋夫人的泪水夹杂着恨意流淌不止,握紧宋简的手,担忧道:“可是……他毕竟是督辖司行台,我们恐怕很难……”
宋简打断夫人的话,阴沉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办法,残害吾儿之辈,若只死他一个,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他不是柳家的姑爷吗?那就让柳家以及和他亲近的那些人都来为吾儿陪葬吧!”
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照亮山巅之上孤身而立的黑衣刀客。
他目光冷漠地望着山下的争斗,心情极为沉痛,却没有任何办法。
“龚蒙师弟,你究竟站在哪一方?若是两不相帮,最好离开这里,否则我总觉得你会突然出手偷袭我们!”
一位手执长枪之人,刚刚刺杀两人,乘隙飞掠到黑衣刀客面前,厉声询问。
黑衣刀客眉头皱得更紧,低声道:“师兄,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纷争,只想为师父报仇!”
“别傻了,就凭你一个六合境初窥期的武修,也想为师父报仇?你以为督辖司是什么地方,恐怕你前脚刚踏进去,就被人乱剑砍死了,再说,师父犯下的是忤逆督辖司的重罪,现在为他老人家报仇,便是共犯,我劝你还不如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夺下灵火殿殿主之位,为师父报仇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忽然一道寒光劈来,有人举刀而至。
“师弟,殿主之位,本就该由我这个大师兄来继任,你竟敢公然挑唆作乱,今天必要清理门户!”
“大师兄,师父不在了,当然要有贤者执掌灵火殿,你一介莽夫,若继任殿主之位,岂非毁了灵火殿数百年基业!”
两个人各执刀枪,生死相搏,厮杀向远处。
黑袍刀客冷漠的眼中,不禁呈现出悲痛之色,低沉呢喃一声,“师父,弟子龚蒙一定为你报仇!”
随即御风而起,向着西北方向掠去。
夜幕之下,斩妖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