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撞到走在前面的淅。他这一个急刹车,紧跟其后的泞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我的身子猛烈一晃,逼着泞不得不跳下墙来。
“小鬼,怎么突然停下?”浩一把揪住淅的领子。
泞回头看看来路:“在墙脊上走跟在地面上走有什么区别?小鬼头耍人么?”
被吵得抱着头堵住耳朵的淅毫不留情高声责怪另四名血鳞人:“都怪你们,我差点数错啦。”
泞难以置信:“什么?你在数数?”
淅憋着怒气:“对,就是在数数!第四条路要从墙头数上四十八步,也就是在地裂和山谷之间的路。现在好了,叫你们搅和得我都记不清走了几步!”
泞不肯相信,挥着刀把淅赶下墙来:“走四十八步就走四十八步,在墙脊上走干什么?”
淅双脚稳稳落地,笑道:“依照这墙的弧度,在地上走直线四十八步和在墙脊上走四十八步,最后会在同一个点上?”
浩开口证实:“这墙的确不是沿直线建造。小鬼,就是这个点吗?”
淅嘿嘿一声笑,带着说不尽的嘲弄:“我忘了自己走多少步了,而且,这位大妈把我敢了下来,最后停脚的地方我也忘记了。”
泞朝向淅挥着刀怒道:“你叫谁大妈?”
“四十六步,我一直在帮你数呦。”突然插进话来的汾声音依旧柔柔,她走向墙壁,指了指,“你刚才是从这里跳下来的,我都记着呢。”
看着淅睁大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清也跟着笑道:“小鬼,想不到吧。从这里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四十八步了。”说罢代替淅向前两部,点地道:“就是这里,然后呢?”
泞把扔我到一边,跟浩一起愤愤不平朝着清和汾叫道:“原来你俩早就发现了。”“早说啊,本大爷就不用跟着你深一脚浅一脚在墙脊上走半天。”
母夜叉一想起刚才带着我在墙脊上扯扯歪歪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逼近淅:“竟敢耍我!你自己上去爱走几步走几步,我们在下头跟着就行,为什么不早说?”
淅叉着腰,辩解得理直气壮:“我也没让你们跟上墙来。”
浩被气过了头,抡起拳头就要朝着淅打去,清一抬手拦住他:“别冲动。小鬼,玩够了就赶紧走吧。”
淅头也不回跳下墙:“跟紧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九木阵里有这么多门门道道,且不说一墙之隔的三条路截然相异,淅坚持说走四十八步翻过墙壁,另一面就是第四条路,可这条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三条路中的一条。浩显然也这么觉得:“小鬼是不是不想活了?满嘴放炮忽悠人。这第四条路不就是夹在地裂和山谷之间的路吗?”
淅停下脚步,语气闲闲:“我说过要走上千步才能看出区别,朝这个方向走会看到通往第二重的门路,不相信就算了,你别跟过来。”
千里眼风波(七)
就算是对敌人也经常忍不住会热心过头的浩最忍受不了淅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正要发作,清咳了一下嗓子:“别闹,我们在九木阵找了一天都没明白其中机关。他如果敢骗人,奉卓的脑袋和身子就得分家。”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把一条无辜的性命给押上?
翻过墙围墙,沿着所谓的正确方向前进了不一会儿,淅忽地停住脚步,我被泞挟持着,离他稍远,此刻放眼看去,淅已经与林中的昏暗融为一体。
黑暗是一切事物最好的遮挡。
“怎么不走了?”汾警觉地环视四周,只见左前方有一个半人身高的粗树桩,她上前查看一番,有些兴奋地向清报告:“清,你看这个树桩,的确是进入第二重的标记。木阵中共有九重阵法,将彼此相连的便是这模样的树桩。我们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标记,竟被他在不到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