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临近上床的时间。
秦智博洗漱完毕,在上床前将【魔笛】具象化到了手中。
按照简介所说,做梦的前提是“持有此物”。
为了不白白浪费掉这7777的熟练度,秦智博当然要不打折扣地执行每一个步骤。
将短笛搂在被窝里,秦智博合上了眼睛,一股困倦感便涌入大脑。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秦智博再次睁开眼睛,却并非在温暖的被窝里。
只见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泛着浅白色微光的洞窟之中。
身前是十几米高的悬崖,向下俯瞰,能看到地面上满是红白相间的污秽。
这些污秽之物如同有生命、意识一般,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流动、如爬虫般蠕动。
那些恶心的浊物,构成了连列车集便器也不及其千分之一的险恶场景。
秦智博眼睛微眯,眼中的憎恶无法掩饰。
即便是高达90的钢铁意志,在这个场景面前,也会感觉到明显不适。
这仿佛并非现实世界能描绘出的地狱绘图。
而在这片污浊秽物之间,一个胡子花白、形象如同恶魔一般的猪倌正屹立其中。
他的皮肤如同熟食店里熏得通红的猪头,身上是颜色不一的破衣烂衫,就如同披着一层秽物。
枯藁的手拄着的灰色木杖,驱赶着一群身上覆盖着恶心真菌的四脚肥胖牲畜。
这些牲畜在污秽之中行走,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秦智博:意志-10
突然,那个猪倌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棍状物。
秦智博定睛一看,那是一根短笛,与自己的【魔笛】很像,可似乎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差别。
猪倌将笛子拿在手中,花白胡子下的阴暗嘴唇对准吹气孔。
都——
都——
单调且低沉的可憎音调从笛子里发出来。
尽管笛子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是低沉,但在秦智博的耳朵里,确实能听出细微的不同。
不过这种程度的分辨,并不足以让秦智博完全复刻笛子所演奏的曲目。
这几乎超越人耳辨别极限的音节差别,只有拥有绝对音感的人才能勉强区分。
猪倌持续吹奏着足以令人类发狂、恨不得将耳朵拽下来的单调笛音。
这可憎的吹奏,就如同穆索尔斯基在《荒山之夜》中,用短笛吹奏出的群魔乱舞时阴森凄厉的哭声。
哀嚎,鬼哭与狼嚎,这些能轻松造成人心理不适的声音用低沉的笛音杂糅在一起。
秦智博强忍住内心的躁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每一个低沉的音节,却依旧无法分辨清楚。
没办法,秦智博只能改变策略,不去使用音乐技巧,而是使用最原始的方法——观察指法。
这是音乐初学者使用的笨方法,但眼下的使用场景倒是正合适。
秦智博仔细盯着红色猪倌的手指头,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猪倌每一次手指头对笛孔的操作,他都铭记于心,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再无实物复刻一遍。
好在猪倌的吹奏谈不上高超的技巧,如果只跟着看一遍,秦智博大概能复刻30左右。
可就在秦智博全心全意学习那如鬼哭般可憎的笛子演奏时,猪倌突然停止了演奏。
低沉单调的笛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洞窟的穹顶之上,传出无比窸窣的窜动声。
秦智博抬头望去。
只见微光之中,一大群老鼠如暴雨般向纷纷下落,坠落到洞窟底部的秽物和四足牲畜身上。
在这散发着恶臭的深渊之中,小型啮齿动物的身体如灰色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