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气还一会儿一变的,看着就像心术不正!
容琳那日是和弄影对面坐的,哪见过青杏说的这些?就嗔责她捕风捉影,青杏觉得冤枉,愈加嘴硬,说就是那么觉着的,反过来劝小姐多长个心眼儿,到底惹得容琳动气,说再这么口无遮拦、信口胡说就不要她在跟前儿服侍了,这才算把她吓回去。
青杏虽赌咒发誓的说再不说这样的话了,容琳还放心不下,生怕她小脾气上来克制不住,一旦在弄影面前露出声色,亲戚面上可就不好交代了,是以只让金桔常在弄影左右。
其实容琳也是多虑了,许真是精神不济,筵席之后,弄影就在自个儿房里不大出来,除了她自己带来的丫头,也不怎么支使人——都不和人打交道,自无需担心会生出什么事。只她如此深居简出多少透着古怪,常氏就问说弄影丫头不是好了、怎么不见她过来?容琳笑着说她还得将养将养,搪过去了,心里却有些疑惑起来,还是沐云有一回进去送东西,回来一学才觉着能猜出点儿眉目……
沐云说进去时弄影正摊了满炕的衫裙,似在那儿逐件试穿,让她撞上了,象怪没意思的,忙叫丫头收了,倒拉着她说了半天话儿!容琳一听,记起弄影是个爱惜容貌的,病了那么一场,气色多少能差些,必是为这个不愿见人,想等容颜恢复了再出来,这么一想就释然了,也不去搅扰她,只心里好笑,弄影还真不是普通的要强——病得都爬不起炕的时候,每天扎挣着出来用饭,怕人说她娇贵,这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反躲在房里了,怕被人看到些微瑕疵!如此精致的女子,真真是可叹了!
知道弄影不是对她有什么嫌隙,容琳放下心来,每日又如往常般了,除了给常氏请个安,便是在小楼上绣那炕屏,偶尔家中未出阁的小姐们过来问问针线、一块儿打打秋千什么的,日子也就过了,等再和弄影坐在一处,已是数日后了。
跟着来请她的丫头到了季兰的玫瑰园子,常氏、妙莹等等人已经在亭子里坐了,弄影正依着常氏,侧着头让她把刚摘的花儿簪到鬓间,嫩黄的玫瑰衬着粉白的脸,真说不好是花娇还是人艳,常氏仔细端详了,啧啧赞叹,“一般都戴花儿,还是你最俊!”
衣饰一新的弄影自知此非虚言,面上还是做出羞笑,“大娘您真会夸人!”更挨得常氏近些,掩着小小的得意,眼梢四下里一扫,恰看到拾级而上的容琳,略迟疑,未起身,只亲热笑道,“姐姐来了!”
一旁的妙莹看了看亭内亭外的两个人,竟是一样的出尘脱俗,自愧弗如,神色就有些不自在,再看常氏爱怜地抚着弄影的胳臂,竟似比对她自己的女儿还亲些,脸色便更难看了,眼角“梢”过弄影,一撇嘴,转头和别个说话去了。
常氏看到容琳上来,“哼”了一声,“偏你事多!叫一遍还不来,还非得再叫,你就那么忙?!”
容琳不知她这话哪来的,只笑,“婆婆好雅兴,赏花……”
“我哪有那份儿闲心?”常氏眼睛看着亭子外头,“是你大嫂有孝心,准备了玫瑰酥玫瑰茶的让来尝个鲜儿,你们不过是跟着我占个光!”
亭上众人听了都陪笑,季兰正领着丫头上来,听到常氏话里的嘉许之意,便很有些受宠若惊,“婆婆您别这么说……”
终究不是能说会道的,这一句说罢就只会窘笑了,妙莹看到还是有不如她的,这才无声地笑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接过话去,却听季兰道,“三弟妹你来了!不是说你忙着、过不来……”
容琳施了礼,笑,“是……”她怎不知有人去找过她?
“姐姐那时候忙着,我以为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又不知道什么事,怕大娘等得着急,是以先过来回个话……”弄影娇笑,态度乖巧无邪,无人看出她眼底的戒备之色。
听是弄影自作主张,容琳略觉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