迳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摆足了低姿态;对方却只派出一个三角眼堂主出面应付,个子比谁都矮,下巴抬得可比谁都高,那副猖狂姿态,简直就像天王老子下凡尘来教训不肖子孙。
“你以为有他们撑腰……”三角眼堂主缓缓转动三角眼,轻蔑的冷哼。“松江府海家、宁国府夏侯家和庆远府崔家,我们就会怕了吗?”
“不,我只是希望贵会主看在武林同道份上给予方便。”宫孟贤好言好语说。
“如果我们说不呢?”
“但我的外甥需要那玉盒救命啊!”
“那又与我们何干?”
“程堂主……”
宫孟贤继续说尽好话,但对方始终不管不顾,依情势来看,不打才怪,而事实上也的确打起来了,不过并非由宫孟贤喊打,而是由对方抢先开战。
三角眼堂主嫌他们罗唆又碍眼,所以要赶他们走。
“你们已经得到回答了,可以走了!”
“可是我的外甥……”
“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
“好吧,是你们自找的!孩儿们,‘送客'!”
送客是“赶人”的代名词,听起来比较好听,做起来可一点也不客气。
恭送客人的阵营早就风风光光的摆出来了,亮出那三百多人并不全都是充场面的小喽罗,三角眼堂主只是负责说话而己,其他还有好几位堂主级的一流好手,恰好一对一卯上他们这边的好手,三百个小喽罗负责在一旁抽冷子放暗箭,一开战就呈现一面倒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太妙。
瓮中之鳖,哪能妙到哪里去!
那边一上手就打得轰轰烈烈、精采万分:这边宫雪菱自然也不可能乖乖的按照宫孟贤的吩咐立刻走人,而是一把将独孤笑愚拉到树后躲起来,两只眼追着战况愈来愈紧张。
她怎能走!
“不要脸、不要脸!”她一连跳脚一边骂。“他们凭着人多势众群殴我们,以众凌寡、以多吃少,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当她看到宫仲书受伤时,光是跳脚大骂已不足以发泄她的怒意了。
“笑哥,你和芙儿在这儿躲着,千万别出去!我要……”
“要如何?”
“去帮我爹他们呀!”
“如何帮?”
“把那些不要脸的畜生统统摆平了!”人在生气的时候,大话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懂了,就交给我吧!”独孤笑愚笑吟吟的接下任务。
交给他?
交给他什么?
“嗄?”宫雪菱尚未会过意来,女娃儿便飞到她怀里来咯咯笑,“耶?”她呆了一呆,抬眸要抗议,眼前却已失去独孤笑愚的踪影,她惊疑地游目四顾。“咦咦咦?笑哥?”他又不会武功,怎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正疑惑间,战场上蓦然传来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凄厉惨叫声,她马上转过头去看,只一眼便目瞪口呆的傻住了。
他是谁?
战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醒目的身影,长衫飘飘、丰姿洒逸,翩然萦旋的瘦削身躯如龙翔、似凤舞,只一翻身,手中一把紫绸玉骨扇便挟着山崩地裂的威势飘扬而出,瞬间涌出一排排连绵不绝的扇影,像是叠积的山峦,又如朵朵层云,呼啸着以漫天倒海之势覆向百晓会的徒众们。
独孤笑愚,她那个朴实亲切的庄稼人丈夫,此刻不但一点也不朴实、一点也不亲切,更凶狠暴虐得宛如自十八层地狱里硬闯出来的修罗鬼神。
而围绕在他四周的百晓会喽罗们方才感到一片暴浪怒涛般的压力呼涌过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宛如炸开的矿山碎石般四散飞溅,被扇尖点到的,口喷血箭往后跌飞出去,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