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好回忆都因为你而被全部葬送。呵!我怎么可能不理解!”
易欢不再看天,而是很认真地看向了温栩。好久,她才微笑点头,“温栩,我能理解你的痛了……”当唯一支撑着自己的记忆被生生毁灭的时候,那种痛,真的挫骨顿灰。
易欢颤巍巍地伸手,伶仃手腕被水浸泡到几乎泛白。它们慢慢抚上温栩的衬衫衣领。在温栩错愕的当下,易欢犹如一位贤惠妻子,很仔细很温柔很体贴地替他理平了充满褶皱衣襟。
“你这是做什么?”温栩冷声问道,却并没有推开她的手。
“我们扯平了。”易欢眨了眨充满湿气的双眼,尽量微笑,“温栩,我们扯平了!”
温栩的眼内,疑惑与愤怒同时而生,复杂异常。
易欢很干脆地收回手,淡淡然地重复道:“我破坏了你的回忆,而你也毁掉了我唯一的回忆。所以,我们扯平了。如果你选择继续恨我,那么,我也有权利选择恨你!”
温栩眯眼,他分明从易欢的眸内看到了恨意,一抹他从来没见到过的恨意。他清了清嗓子,桀骜冷笑,“你尽管恨我。相反,我很高兴曾经那个执迷不悟的女人终于愿意收回那份廉价的感情了!”他缓缓靠近她鼻尖,两人,鼻息几乎相触。温栩笑得残酷而无情,“易欢,我求之不得!”
然后,易欢终于完全微笑。眼角微微弯起的瞬间,兜在眼眶里的泪水就那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笑望温栩。哭泣。
安静无声地哭泣。
曾经,易欢背着温栩在暗处哭过无数回,但她其实并不喜欢掉泪。离婚的时候,甚至于在温栩完全逍遥自在的那段岁月里,她独自生下他们的孩子,独自面对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时,她都以微笑面对了。可是对她来说,在蔚蓝天空下,她苦苦经营苦苦保护着的那部分有关温栩的柔软恬静的回忆,真的太重要了……
所以易欢落泪。她任由自己在温栩跟前毫无保留地生生落了泪。
那一刻,望着易欢时,温栩居然鬼使神差地看清楚了她眼内的痛苦。刻入骨髓,几乎要将他一刀一刀凌迟至死!
温栩莫名其妙地松开了易欢。别过头,他皱眉低斥,“不准哭!”'
“我温栩永远不会后悔!”
' 日丽风和里,易欢衣衫不整,哭得伤心;温栩半蹲在她身前,目露不耐之色。
当凉暮生和何之夏出现在阳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还没等何之夏从眼前景象中恢复过来,凉暮生已经跨步上前。温栩侧头,皱眉的瞬间,他被凉暮生生生拽起。
“温栩!”凉暮生咬牙皱眉就是狠狠一拳。
没做丝毫防备的温栩硬生生挨了一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在不远处站定,温栩动了动嘴角,察觉到嘴角有血液流出,他很无所谓地用衣袖狠狠擦过。透过镜片,温栩看到了凉暮生眸内隐忍着的滔天怒意。
“看起来你似乎很生气!”冷心冷面的温栩居然笑了起来,微笑宛若尖刀,锋利尖锐。
刚刚揍人的动作太大,惹得凉暮生无可抑制地剧烈咳嗽了好半晌。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抬头,他的眼角已经湿气浓重。明明纤细柔软的男人,偏生在这时露出了一种极端骇人的厉色。
“我希望温总裁能给我一个解释!”凉暮生慢而坚定地要求着。
温栩瞥了易欢一眼,最后才将带着复杂神色的视线定向了凉暮生。他笑,“你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总裁?朋友?合作伙伴?还是说——易欢的男人?
凉暮生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西装,终于很淡漠地微笑,“温总裁,你或许不知道吧,我其实来自铜陵村的育幼院。”
铜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