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儿俺娘俩咋办?
你个胆小鬼,乌鸦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怕钱烧手啊?不捞白不捞!我没进项,就靠那几个每月“空调”拖欠的缺额薪水,怎么养家糊口,咱住的豪华洋楼哪里来,怎么供独生崽子上研究生?怎么意思意思保位子,意思意思往上爬?保位儿在于送送,升官儿在于运动,升迁更需要银子啊!手里没籽儿,叫你去坐台接客挣钱呀?恐怕就你那德行和尊容,也卖不上个好价钱。当官不发财,叫我都不来!在咱琼山,靠工资盖洋楼——那是扯淡;靠工作被提拔——那是扯淡;靠你这号满足情感需求——那也是扯淡!村里干部是喝出来的,乡里干部是送出来的。象我们混到这个份上,要想再爬一格儿,要“两栖”加“三会”——能吃能喝,敢送敢说;会跑会送会拉关系。我的经验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动,甚至稳中有降;光跑不送,不得重用;光送不跑,算只傻鸟;丢掉关系,原位难保;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上次县里搞什么学习讨论大活动,我把《厚黑学》研读了两遍,据说###在台北监狱才读了一遍。心不能太红,心理状态,在黑白区间游离徘徊最好,钻钻法律政策空子,敲敲边鼓竹杠,傍傍倒爷大款,和业务关系建立暧昧的爱情关系,灰色收入打个擦边球,脸皮要有一定厚度。哎,我给你说这么多,这么清楚干什么?对牛弹琴!
你们这些没有芝麻大的官儿,也太难了,太累了。上头不收不中吗?
多数不收,廉洁得很。可是,少数或者极个别,收得很酽气。下级给上级送了,上级再给上上级送,当然要落一部分。我收了你的,我也要往上送,给掌权的贪官送。这就叫伟人能上能下,人民币流通,循环经济。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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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如老百姓好,无官一身轻,躺在田埂上睡得呼呼叫。那个香甜啊,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失眠,没见过安眠药。你们收了送,送了收,为了比芝麻还小的官,熬眼儿瞎折腾。要不是有人送,为升官不断往上送,岂不是白给人家干了吗?不是给人家上司养活孩子老婆了吗?也许我层次低,就是想不通。你说钱多了有啥用?你吃得完吗?用得了吗?古人都知道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最后谁也装不棺材里。特别是兴活化以后,到头来一把灰,差不多的小匣子。家有万贯,顿难吃斗米,卧仅占一席之地。儿孙的事情更不必考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上辈留浮财。过多财富反而叫他们不知进取,或者吃喝嫖赌当“挑车”,电视连续剧〈走西口〉中的田少爷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咱俩孬好都有固定工资,比下岗职工和农民强多了。虽然你嫌我没成色,不上档次,可同床共枕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独生子卞成龙也读研究生了,钱也够花了。为过平稳日子,为孩子老婆的殷实生活,还是稳当一些好。咱可不能学进去的那些贪官,钻到钱眼里,贪得无厌,要钱不要乌纱帽,甚至不要命啊!你光上大酒楼、高级宾馆吃饭,抽时候到临山餐厅看一下,著名书法家翰墨先生的自创诗书墨宝说的多好,我记得有几句是:“钱是好东西,无义不能取,钻到钱眼里,退出脱层皮”。尽管妻子被孬贬得眼擒泪珠儿,可还是担心丈夫出事儿。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啊
你还有完没有完?你虽然是六零后的产物,我看咋象是恐龙时代的思想。这种廉政反腐理论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远的不说,咱县阎书记就每会必讲,挂在嘴上。可有些人台上讲得吐沫星子喷向听众,谁知台下贪得出奇,反腐倡廉大会才散,就被检察官请走了。有些当官的在唱戏,他们的话是戏词。都象你说的,纪检会和检察院机构改革都该取消了,人员也该下岗了。你头发怪长,能得不轻,党校校长咋不叫你当啊?食古不化!
我话说到头里了,都是为你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享你的洪福大贵,我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