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嗜血螳螂,舔舐镰刀血迹。
“百户大人的血,真甜。镰刀出手必见血!”
说罢滑步近身,左拳镰刀砍向孙世瑞面门。
孙世瑞脑袋一偏,身子顺势贴上去,往怀里一撞,右手勾拳,朝着咽喉,使出八极顶阳针的杀招。
郭小旗想要挥拳格挡,然而左臂已被对方肘部顶住,使不上劲。
右手还没扬起,顶阳针就滑到了中路,朝着他日月穴撞去。
“啊!”
手肘凶狠地撞向郭小旗,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血水混着汗水迸溅而出,肋骨发出令人不安的断裂声。
郭小旗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猛地震动一下,瞬间飞出去几步远,喉咙里发出呵呵声响,眼睛直勾勾盯着大校场上空,眼神渐渐失去光泽。
“老子说了,八极不出门,出门要人命!”
周围军户看得清楚,孙百户招式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要两招,就要了郭小旗小命。
人群目瞪口呆,脖子像是被人捏住一般,睁圆了眼睛盯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小旗官尸体,再看看若无其事的孙百户。
偌大的校场,几千兵马,一时间之间鸦雀无言,连拴在角落的战马也停止了嘶鸣,仿佛也被刚才发生的一幕震住。
须知郑三儿乃是京城有名的破落户,在青皮中属于极能打的,所以才能在几十个青皮里争到这顶替京营的名额,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死。更别说郭小旗,这可是京营丘八中排得上号的练家子,听说己巳年还手刃过两个鞑子,竟然·····
站在外边的军户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些热心的同袍低声给他们讲述刚才发生的血腥场景。
萧天星阴沉着脸,站在圈外,他盯着血腥的校场,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牙槽咬碎。
孙世瑞猛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孙百户如同打量死人般漠然望着这个得罪自己的总旗官。
萧天星被这气场震慑,身子不由后退几步。
孙世瑞收回凌厉目光,直起身子,血水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脚下。
他环顾四周,周围军户像是见鬼一般,连连后退。
便是刚才最嚣张的武夫,此刻也不敢和孙百户对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还有谁!”
乌泱泱的京营兵齐刷刷低下头。
“还有谁!和本官比试!”
“还有谁!不服本官!”
一连喊了三遍,竟然无一人应答,大校场上落针可闻。
孙世瑞缓和语气,指着身后两具尸体:
“诸位都看见了!这两位兄弟遭了黑疙瘩病,暴毙!”
军户嗡嗡嗡嗡,显然对“暴毙”有不同看法。
孙世瑞不去理会他们,望见远处蹲守赌资的庄家:
“本官赢了多少银子?”
“回,回百户大人,您赢,赢了三百五十三两。”
庄家声音颤抖。
孙世瑞大手一挥:“分了!除了这两个暴毙的,其他弟兄有份!”
“啥?分?”庄家怀疑自己听错了。
孙世瑞拔出张二虎佩刀,对家丁耳语几句,纵身跳到那庄家身前。
“再敢在老子营伍赌钱,老子砍了你的手!”
说罢,回头望了眼还在发呆的军户,大声道:
“银子!分给你们!跟着老子混,到了陕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现在,排好队领钱!站不好的,老子拳头不认人!”
大校场响起山呼海啸一般尖叫呐喊。
“百户大人威武!”
刚才还稀稀疏疏横七竖八的京营兵顿时强军附体,迅速排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