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头来一看,四周竟然都已经起了火,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扑面而来的炙热,像是要将所有人都融化在这里一样。
周羡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看了池时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咱们先走。”
池时二话不说,伸出手来,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住了挡在周渊前头的郭尚书,“老头儿抓紧了,别把胡子给烧了。”
她想着,眼眸一动,伸手一把扯起了瘫软在地的张景。那张景陡然腾空,一下子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感动的。
“阿时……”
好吧,是感动的,池时强压下心头的恶心,她没有搭腔,将拽着张景的手,猛地朝上一掷。
泪眼婆娑的张景,像一个小钢炮一样轰的一下撞上了屋顶,飞了出去。
池时脚轻轻一转,拉着晕乎乎的郭尚书便蹲在了房梁上。
她早就观察好了,别的地方的房梁已经烧着了,这仅存的一小块儿,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多久。
郭尚书吞了吞口水,“那是你姑父,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撞钟的棒槌,你拿他开路?”
池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拿你开路?你年纪大了,脑壳比较脆,可能瓦没破,你头破了。”
郭尚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了看一旁的周羡,见他力大如牛的用王仵作捅破了一个大窟窿,已经带着周渊上了屋顶,神情复杂拍了拍池时的肩膀,“你同楚王,实乃一路人。”
“周羡在你心中,到底有多穷凶极恶”,池时说着,拎起那郭尚书便从破洞里飞了出去。
郭尚书到底年纪大了,一出来有些晕头转向的,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怕不是吸进了烟,脑袋晕得很,觉得这个地都发软了。”
池时呵呵的白了他一眼,看向了他的脚。
郭尚书循着池时的目光一看,赶忙往后一跳,看了看张景胸口被他踩出来的两个大脚印子,讪讪的笑了笑,“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瞧见池时一个转身,又跳了回去。
郭尚书眼眶一红,“这个傻子!”
周羡看了一眼池时的背影,没有说话,一把抄起郭尚书,领着他同周渊,一起从屋顶上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