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见她醒来,下意识地问道:“你……身子好些了么?”话没讲完,便已后悔。
殷素素身子一颤,雪靥微红,姣美的唇瓣却略显苍白,转过头去,低垂妙目,半晌才淡然道:“不碍事。”
云歌无比尴尬,支吾几句,有些手足无措。
殷素素支起身子,发现自己下身赤裸,却被人很贴心地盖着一件衣物,心情复杂地看云歌一眼:“转过身去。”
云歌背过脸去,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知道她是在穿衣服,只好耐心等着。
等来的是架在脖子上的一柄剑。
“殷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云歌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却不愿意就这么死在她的剑下。
殷素素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仇人,杀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另一方面,这人可以说是自己的恩人,若非有他,自己的此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关键的是,他是取走自己红丸之人,她这一剑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
见她不说话,云歌转过身去,任由长剑在自己颈间划出一丝血痕:“殷姑娘,我也不知道如何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刚刚……”
“住口。”听他提起刚刚之事,殷素素本能的想起自己的疯狂,身体里那种舒爽让她好想再来一次。
食髓知味,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会再也忘不了了。
握剑的双手有些颤抖,涨红的脸上隐有泪痕,许久,她收剑,轻声道:“罢了,你走吧。”
云歌如释重负,却又不放心她,问道:“你怎么办?”
殷素素回道:“我在这稍作休息便可。”
云歌说道:“要不和我一起……”话说到一半,便觉有些不妥。
果然,殷素素凄凄一笑:“一起?一起救你的心上人吗?”言辞刻薄,满是讥讽。
云歌顿时语塞。
走,不放心殷素素;留,又怕误了任盈盈之事。
这一刻,为难的是云歌了。
似是猜到了云歌的心思,殷素素恢复了之前的淡然,说道:“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功体已经恢复,足以自保,稍作休息便可。”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软:
他倒不是那种无情无意之人。
云歌还在犹豫,殷素素啐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将你当一颗药吃了,如此而已。”
云歌一愣,尬尴地提剑离去。
望着云歌离去的背影,殷素素神情一黯,恨恨地跺了跺脚,又引得下体一阵剧疼,心中骂道:该死的小贼,都快被你撑破了。
离开殷素素,云歌向平一指所指的屋后溶洞而去,嘴上却是嘀咕道:“当我是药?早知道就不怜惜你了,直接做一颗虎狼之药,让你直接承受不起!”想了想,又觉得太亏了,叹道,“还敢情哥累死累活,在你眼里就是一根自。慰。棒啊!”
平一指的屋后果然有一个巨大的石窟,一条狭长的通道向山腹中延伸去,深不见底。通道两旁的石壁光滑且潮湿,每隔不多远就被凿出一个不大小的坑,里面放了油灯,发出微微的光芒。
云歌提着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守卫。
似乎有点不对劲。
云歌心中有些不安,可一想到任盈盈就被关在里面,云歌便又着急地往前赶去。
顺着通道大约又走了一百多步,眼前一下霍然开朗,这个溶洞之中竟然别有洞天。
一个极大的溶洞出现在云歌眼前,上方一枝枝钟乳石如宝剑倒悬,斜上方一道窄窄的缝隙,沿着陡峭的石壁直插上去,大约在三十多米以上露出一角天空,阳光透进来,映得洞穴内为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