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母亲还端着个样子坐在那里,彭老师说明天学校有个活动,绮梅还要上公开课,你到我那坐坐。
母亲极不情愿地起身,到门口,又回过头吩咐,不要以为一个人住在学校就是天上的鸟,水里的鱼了,少凑点热闹,人多起哄,呼汤呷醋的,就分不清天上地下,颠颠狂狂了……
彭老师把母亲往外拉,要母亲去她那坐坐,母亲说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又说了些梅梅年少不谙事还得麻烦老师多多看管的话,离去。韩绮梅要用自行车送送,母亲说刚刚学会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轻易带人。
韩绮梅本想问母亲要50元钱还给节霄鸿,终究没能说。
韩绮梅一进门就往床上倒。
那种穿透心脏的空洞和虚茫,剑芒一样点戳着她的心。
韩绮梅午饭也没吃,食堂不开餐,自己又懒得动,就这样扑倒在床上直到彭老师进来。
哟,绮梅,这样躺着当心着凉。彭老师手拿一封信。
心里透进一丝光亮,韩绮梅立刻起床,理了理头发,请彭老师坐。
彭老师满面笑容,你看,谁来信了?
看彭老师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是谁的信了。韩绮梅刚刚明朗一点的脸色黯淡下去。
彭老师说,刚才你妈在,没敢把这信拿出来,你母亲的家教严得是没法说了,估计全县也没几个人不知道韩娭毑的。
韩绮梅笑笑,接过信放桌上。
彭老师说,刚才试探了一下你妈,韩娭毑好像对李强国的印象也蛮好的。你想想,现在像李强国这样稳重踏实的小伙子真是不多了。
就是啦,李校长也说,绮梅有李强国这样的人追求,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范秋毓夹着一叠作业本进来,接上彭老师的话。
“我不打算嫁谁。”
彭老师与范老师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后,韩绮梅忽然说。
两位老师一时无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韩绮梅:
“不嫁?什么话?”
韩绮梅说这样子不是蛮好嘛真的不嫁。
彭老师坚持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常理,你这话是行不通的。
韩绮梅去后面拎了一瓶开水来,替两位老师续上水,说,一个人过多好,自由自在。
范老师认真地说,我得提醒你,现在的男伢子把感情当件衣服穿,不合身了,有点旧了,赶紧换新的,或者什么衣服都喜欢,新的旧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全都包揽。李强国我横看竖看就不是这种人,就是觉得他好。李强国追求你,你都不要,看你以后不后悔死!
两位老师为韩绮梅对李强国的不以为然愤愤不平。
李强国又写了密密麻麻的两页纸。那些短胳膊短腿的字,因书写者的过度紧张和拘谨,更加密匝匝地萎缩一起,字距和行距都是紧缩的,给人的视觉没一点呼吸的余地。想起老师们对李强国的好评,韩绮梅耐心地看完了它。信上说,他一人在外,重感冒久不见好,鼻子老不通,心情很糟糕,最近特别念家,九月回的公司,因在赶工程,没法回家看看,期望韩绮梅能抽闲时经常给他讲讲家乡的情况,算是给老乡帮个忙。其余部分,是长篇累牍地介绍他公司的情况。
韩绮梅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李强国,甚至认定他的重感冒是因自己不回信造成。礼尚往来,他来了几封信,自己一封都不回,未免太傲气。就是回避男女之事,也有点讲不过去,人家毕竟没有挑明了说要怎么样,再说他在信中提出的要求也不过是小事一件,自己避而不理,反是鸡肠小肚。
韩绮梅豁然开朗,提笔给李强国回了一封信。韩绮梅在回信中遵他的要求介绍了家乡及他家里的一些基本情况,着重叮嘱他一人在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