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却还是能体会出来的。官场诡谲;别丢了你当初在那一曲《楚汉》的十面埋伏中透出来的不屈之音。”
望着张旭远去的背影;杜士仪一时怔住了。当时洛阳安国寺那一曲《楚汉》最**的地方;是他一个人独自演绎的;恰是酣畅淋漓前所未有。但直到此刻;一个并非是音律高手的外人方才道出了真正的jing髓。
不屈胜不骄败不馁;是为坚韧不屈
“郎君;郎君?”
杜士仪陡然之间惊醒了过来;见外头刘墨正在张望;他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小厅;突然微微一笑便转身往外走去:“何事?”
“张娘子有要事请见;之前郎君有过吩咐;我请她在书斋中等候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张耀这几ri都住在杜宅;尽管里外院子并不算最大;但她很是知机地并不乱走;可今ri来自奚地的又一拨信使到来;她便有些忍不住了。见到杜士仪进了书斋;她连忙起身相迎;等杜士仪示意她坐下说话;她却直到杜士仪在主位坐下;这才肃然正襟危坐;随即深深欠了欠身道:“郎君;又一拨信使来长安了。道是贵主的身份疑云;奚王牙帐中已经在传了。”
“意料中事。”此事能够经过这么久方才传到奚王牙帐;杜士仪已经觉得很是难得;这还多亏了如今路途不便;再加上边地官府因为事涉皇族;不得不稍稍禁止之故。他从去岁写信给固安公主;就一直在心底沉吟此事;如今张耀到了长安;又说能模仿固安公主笔迹;兼且这几ri风声差不多了;他便开口说道;“我问你;倘若阿姊能够和李鲁苏离婚;那样如何?”
“啊”张耀几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久久才按捺了惊疑;讷讷说道;“这如何可能?贵主毕竟是奉旨再嫁李鲁苏不;倘若真是如此就好了贵主多年来一直想回到长安;再看一眼灞桥风雪;杜郎君;你真的有办法么?”
“离婚的事;我有几分把握;但回到长安;短时间内断不可行你想一想;一个原本奉旨和蕃的公主;却因为嫡庶之争成为了众矢之的;回来之后不得被人指指点点?不管是否还留有公主封号;到时候是大归回辛家;受生父嫡母辖制;还是去寺观黯然了此残生?所以;我授意阿姊之前那一份奏折写得婉转可怜一些;而不是和蓝田县主那样归罪于他人;就是因为要予圣人一个忍辱负重的形象。”
“不能回长安”张耀想到杜士仪所提到的那两个悲惨结局;不禁死死咬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方才抬头问道;“那杜郎君说该怎么做?”
“我来说;你来写。这样一份奏疏;要的不是文采斐然;而是要让圣人觉得;阿姊深明大义等蓝田县主闹够了;就是阿姊这份奏疏登场的时候。”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一十二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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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县主既是发了狠;知道固安公主远在数千里之外;她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三ri一本五ri一折;哭哭啼啼地痛诉自己有多委屈;固安公主这个庶女女儿有多可恶多不孝。
这一出从去年延续到今年的闹剧让李隆基不胜其烦;可蓝田县主的家奴已经狠狠梳理过一遍;就连她霸占的田产也已经都发还原主;那王李守礼也出面管教过女儿……若是别的县主;这失尽颜面之后怎么也该偃旗息鼓上疏请罪;谁知道她还能继续这样不管不顾地闹腾?
正因为如此;李隆基对纵容蓝田县主如此行事的王皇后自然异常恼火;同样恼火的;却还有身在奚地的固安公主。
可固安公主是和蕃公主;他就是想面叱责备;却也不可能轻易把人召回东都。因而;眼看这场风波越闹越大;他听得高力士禀报曾经和奚人交战数次;在奚人中间有不败战神之称的裴果如今丁忧守制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