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行有每一行的不得已栗。
喝酒,赌钱,甚至流连在放纵声色的娱乐场所,很多时候,并不仅是在享受,或根本就不是在享受。
很多时候,人们都在指责甚至暗中嫉妒着市场部这些人的无组织性无纪律性,根本没法看到他们懒散背后的努力。
他们的工作,的确不需要在公司完成。
也许,吴捷是正确的,充分的信任和高额的奖励,换来的是原智瑜这些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尽心回报。大笔大笔的合同,就在他们不经意的觥筹交错间尘埃落定。
当然,原智瑜是聪明人,他懂得怎样在为公司谋取利益的同时也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在他为公司创造的效益成倍增长的同时,他自己也名正言顺地摆脱贫困,有了不需要还房贷的房子,以及不会随时熄火的车子。
他会被叫作“袁大头”这种银元的别称,就是因为他的确有能力为创媒和他自己带来相当可观的经济效益;可惜遇到江菲,他似乎大部分时候只能乖乖当她的冤大头竣。
过了一个红绿灯,接着又是一个红绿灯,江菲不时地追问原智瑜往哪边走,原智瑜要么不答,要么用手指一指前面,迷迷糊糊地吐字:“东……东面。”
最终,江菲瞪着前方大片黑黢黢的山脉,猛地一踩刹车停在路边,冲着原智瑜大吼:“到底在哪里?”
“东面……到……到了吗?”原智瑜眼皮动了动,居然没睁开眼。
江菲气急败坏,道:“到了!我们到紫金山了!你别告诉我你住在中山陵里面!”
“哦……”
原智瑜应了一场,揉了揉被江菲的咆哮声震得疼痛的耳朵,将脑袋转向另一边,深深地呼一口气,居然打起了呼噜。
“喂,喂,原智瑜,原智瑜……你这冤大头,今天把我当成冤大头了?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车,让你在马路边过夜?”
江菲推着原智瑜高大笨重躯体,放开嗓子连吼带骂,却发现一切已是徒劳。
即便狠狠地在他肩膀手臂捶打几下,除了能发出几个听不出任何意义的单音节,原智瑜已与死猪无异。
江菲开始后悔不该为了贪图方便想着搭原智瑜的车。
可惜他并不是真的死猪。
她总不能真的把他踹下去,开着他的车回家吧?
路边有酒店,可江菲不知道把这么个醉汉扔在酒店里是不是合适。
好吧,她承认,她其实心肠还不够硬,不够毒,就像大学里她只是把男生的头打破,并没有把男生的脑浆打出来一样,她还是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哪怕是仇人。
最终,她调转车头,径奔自己家。
明天得按五星酒店的标准和他收费!
不对,得翻倍,半夜三更,这家伙打算折腾死她吗?
-------------------------------
一路安静,原智瑜连哼都没再哼一声,睡得很香甜,估计连做梦也梦不到江菲的小算盘。
可江菲在自家楼下停稳车,把死猪一样的原智瑜往外拖时,也看到了她做梦也没梦到的那个人。
“江菲!”
那人唤她,慢慢从自己的奔驰中走出,走了过来。
江菲顿住自己的动作,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许总!”
许彦霖已走了过来,低头看向车中的人,“是……原经理?”
江菲猛地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像是正抱着原智瑜,并且,是紧紧地把他抱在了胸前!
天地良心,那只是因为原智瑜个子太大睡得又太沉了,她不得不借助一切能借助的力量把他弄下车来而已!
可她中午才接受了许彦霖的玫瑰,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