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薄,大冷天的,炫耀年纪小不怕冻是吧?!等过几年,骨节知道痛了,看你哭不哭!还有,我托老三带给你的东西用没用上?有没有被别家小孩抢?姜家小儿欺负你没?如架有,胡子大叔帮你讨公道,先扁林子,再教训小么儿。”
林彦刨着木花,冷冷地横过来一眼,“关我什么事,楼老五,你要是瞧我不顺眼,出拳开打就是,不用扯上别人。”
楼江槐跳起来,“关你什么事?我走之前不是叫你照顾小扇,你照顾到哪儿去了,她还是这么弱又小的……小扇,你怎么不簪花也不穿新衣?我不是年年让老三捎衣袄鞋袜给你?他是不是半路散给别人家……”
楼三哥笑插一句:“老五,你少污蔑我,我都给了小扇,一件也不少。”
小扇用力点头,“对呀,我都收到了,新衣新袄新鞋新袜,好看的头花,漂亮的裙子……”她傻兮兮地笑,“我都没穿过罗裙,可惜太大了,我穿不了,只好给百合姐,她喜欢得不得了呢。”
楼江槐鼻头发酸,在家里看着一群衣食无忧、快乐活泼的小鬼,总让他想起遥远的穷山沟里,那个穿著空心棉衣,连肚兜也没有的小小女孩,和庭竹一样的年岁,却比十岁的莓果还要瘦小,枯黄的头发,黯淡的眼,伶仃的身子骨,破旧的快缝不住的小鞋,每每让他疼惜得胸口发紧,眼眶湿润。呜……好可怜的小扇,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槐、槐树,给你帕子,你怎么哭了?”
大胡子用衣袖抹了一下眼。“小扇,我现在有胡子啊,你怎么都不叫我胡子大叔了?”好怀念啊!
林彦手里的刨子差点歪出去,“你们兄弟两都有病,明明才二十几岁,非要拉着别人叫你们阿叔阿爹,你们好意思听,别人还不好意思叫呢!”
楼氏兄弟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一群孩子,跟大人计较什么年纪。”
林彦忍了又忍,“楼维杨,你算算我和你差几岁,要我叫你爹,你不怕折寿?”
“我遇见你那年,你才十六,青涩又稚气,可爱得不得了,你长年纪我也长,所以在我眼里,你还是孩子那一边的;再说,我好歹教了你功夫,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你自称『哥哥』这几年,已经没资格了。”炮口又转向楼江槐,“还有你,我明明记得当初你把我绑在柴棚里之时说我已不算小孩,你就不用手下留情了,怎么事隔四年,我又成了孩子了?”
楼江槐抓头,“我说过这句吗?”他只记得当年死林子残忍残酷冷酷地剃掉他的心爱胡子,让他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哪还记得其它旁枝末节的。
林彦“哼”了一声,楼三哥又凑上懊悔万分的脸,“林子,我那是跟老五说习惯了,要不我从现在起自称『爹爹我』,让你重新培养感情……”
一把刻刀丢过去,险些钉在楼三哥的脑门上,林彦忍无可忍,“待会儿你们两个闲人哪也不许去,留下来帮小扇和百合把孩子们叫起来,大的写字,小的背诗,然后要做晚饭,四个太小的需要喂,一人负责一个,我趁天黑前把剩下的桌椅制完,尽早弄好孩子们就能用了。”
楼江槐翘起大拇指,“咳,林子,几年不见,越发有魄力了,五叔……呃,五哥佩服你,你可以把凿子放下了。
小扇笑呵呵地看着三个大男人吵来斗去,就像三个顽皮的小孩子,只是那飞来舞去的斧子凿子刀子锯子着实有些吓人,她比较迟钝,早些年又见过他们曾这样闹,倒觉得好生亲切,而脆弱的百合姐早就吓得躲到大屋里偷偷扒门缝去了。
从叫二十几个孩子起床,没睡饱的哭嚷不休开始,到习字的互相在手脸上划着玩,背诗的死不吭声,再到晚上吃饭,一个下午混乱不堪。小扇和百合做晚饭时有六个男童打了起来,误伤一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