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外祖母有岁数了,不好贸然挪动她。”
丁文芙颌首。示意自己的大丫鬟过来帮忙,她自己则小心抱着母亲的头,不让她受到震动,好不容易才把人放平躺下,幸好她原就歪在罗汉床上。要躺下也有足够的空间。
范安阳扫了屋里侍候的众人一眼,遍寻不到白芍,不由觉得奇怪,白芷几个除白芍还未嫁,其他几个都发嫁了,尤以白芷嫁得最早也最远,白芍能干忠心,早有人求娶,她却以还没把继任的人手培养出来,而婉拒婚事。
怎么这会儿出了大事,她反倒不见人影?
新提上来的丫鬟似看出来她在找人,想了想上前道:“白芍姐姐去厨房看老夫人的晚餐了。”
范安阳点头,那厢丁文芙早已唤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去通知二夫人,留下丫鬟在旁照看后,她方领着人往次间去,这时才看到三夫人和王进菀站在门口。
“来啦!”丁文芙与三夫人打招呼,见女儿神色略有不对,再看今日带出门的芸芳不在身边,她也不问,带着人去次间坐下后,才开始问话。
问的当然是大房派回来报丧的仆妇。
至于她怎么没先去见二夫人,反倒直奔老夫人这儿,丁文芙只道是大嫂和二嫂间的不和所致。
事实上也是如此。
本来大老爷是让她们先跟二老爷夫妻说,然后由他们带着,去向老夫人禀告此事,这仆妇却另有盘算,甫进门时,二夫人那边正忙着处理家务,这仆妇是大夫人的陪房,闻言便什么话也没说,只要求去见老夫人,领她进来的媳妇子还以为她是回来报喜讯的呢!毕竟年前才听说,长房大少奶奶有喜,算算日子也该生了,媳妇子想这仆妇是想直接跟老夫人说,搏老夫人欢心讨多点赏呢!
当下不疑就领她直接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谁知这仆妇心机那么深,看她走远了,才将外头罩的夹袄脱了露出里头的孝服来。
结果老夫人听了消息伤心过度晕过去,屋里乱成一团,二夫人那儿却不知此事,因而迟迟未到。
丁文芙眉一挑,轻声问道:“你穿着这样,直入老夫人院里,却没跟二夫人先打声招呼,老夫人要是有个好歹,你可担得起这责任来?”
“奴婢只是奉我家夫人之命,回来跟老夫人禀报……”话声未落已被丁文芙抬手让她别往下说了。
“我记得你是大嫂身边的大丫鬟?叫芝草?”
“是,奴婢后来嫁给了大老爷身边的管事。”芝草抿着唇,对丁文芙问自己话,略有不满。
“发生了什么事?”丁文芙把话题绕回来,芝草讪讪的欲话说从头,才开口就又被打断。
“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让她说吧!”范安阳征求大家的意见,丁文芙点点头,三夫人也颌首附和。
芝草屡被打断,心下暗恼,这打断自己的小女孩是谁?见她眉眼精致穿着华贵,芝草却认不出她是何人,算算年纪,丁家这一辈里头,没有比自家小小姐更小的孩子了,她想到刚刚这孩子是追着大姑太太进门的,难道是王家的孩子?
芝草看看站在三夫人身边的王进菀,错把她当成是三房的丁筱楼,心道难不成是大姑太太的女儿?可她记得大姑太太的女儿好像要说亲了,眼前这孩子满十岁了吗?
二夫人和大夫同时进门,顾不得说话,众人齐往老夫人那儿去,来的是相熟的大夫,老夫人在广陵城住下,都是他定时来请平安脉,对老夫人的身体状况颇为了解。
他坐下请脉时,老夫人已经醒了,老人家口未开泪先流,看得二夫人等人心焦如焚,不好打扰大夫把脉,只得都忍着。
“老夫人年事已高,平日要好生保重,多吃清淡些,少动怒,药要正常吃,别偷懒儿。咦?白芍姑娘呢?”
听到大夫问,白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