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著哭声一路找寻。在一面倒塌的墙壁后面,西隆找到了一个小女孩。
她看起来十一二岁年纪,撇著两腿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啜泣。脸蛋上一块块的污迹被泪水化开,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被丢弃的布娃娃。
西隆蹲在小女孩面前,默默的看著她。小女孩用脏兮兮的小手揉眼楮,努力想止住哭泣,尝试了好几次,还是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别哭。”西隆安慰道,在口袋里摸了摸,找到一块手帕,递给了小女孩。
那是刚刚从老人那里得到的报酬,一块价值连城的布朗尼手帕。小女孩用手帕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手帕很快变脏了,小女孩的脸颊却露出红润娇嫩的肌肤。西隆觉得很高兴,可一眨眼,又有两串珍珠般的眼泪垂落下来。
西隆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仍不能止住啜泣,断断续续的回答:“小……小舞,呜呜……”
“你在这里做什么?迷路了吗?”
“不是的。妈妈,小舞的妈妈病了,小舞要找草药,带回去给妈妈。”
西隆点了点头。“好孩子,妈妈要哪种草药,告诉叔叔,叔叔替你去买。”
小女孩又“哇”的大哭起来,用手背捂著双眼,小小的肩膀不住颤抖。西隆只好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不要哭,无论是什么样的草药,叔叔都会帮她弄到。
“真的?”小女孩用一双水汪汪的眼楮看著西隆,“药师说,妈妈得的是绝症,只有得到可利鸟的羽毛才能治好。小舞就出来找可利鸟了。可是、可是……”
“这可有点难办……”西隆用手臂轻轻环绕著小女孩。
可利鸟。在绝冬国东方的这座小镇时常能听到这个名字。那是种神奇的小鸟,是生命之神的祭司,传说她的羽毛可以医治世上的一切创伤,除了相思与死亡。
没有人见过可利鸟。所知的只有她喜爱地下的清泉,会不时到大溶洞深处喝水。她离开以后,大溶洞的泉水中偶尔会浮出洁白的羽毛,治愈之羽。为了得到这种羽毛,绝冬国和黑石国的药师们经常冒险进入大溶洞的深处,在清泉里采撷。
大溶洞中有很多危险的魔兽,药师们这种冒险行为可谓九死一生。即使到了地下清泉,能否采到治愈之羽,也全凭运气,成功率非常低。但很多年过去了,从事这项职业的药师却不见断绝。
关于大溶洞,另有一个说法,它是一条连通绝冬国与黑石国的地下通道。考虑到在两国的边陲都有大溶洞的入口,这种说法可信度极高。但由于溶洞实在太危险,两国从未有过占领溶洞、奇袭对手的尝试。
西隆决定自己到大溶洞去碰运气。既然有人成功过,西隆就有可能成功。他把小女孩背在背上,向利贝尔东方的大溶洞入口前进。
夜色低垂。背上的小女孩睡著了。她非常轻,像一片天鹅的羽毛。小女孩靠在西隆背上,西隆的脖子偶尔碰到她发烫的小脸,每到那时,西隆的心就奇怪的刺痛。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痛楚,却带著甜腻毒药般的诱惑,仿佛在吸引他走进坟墓、走进无限的长眠。
迎著利贝尔的星空,西隆在荒野和断续的村庄间走了一夜。许多年来第一次,他没有想到罪与惩罚。
大溶洞的入口被封锁了。一里外就有绝冬国骑士团的岗哨。那些手执长矛的绝冬卫士拦住西隆不让他靠近。
“奉我绝冬王旨意,封锁利贝尔溶洞,及左近城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请问,有什么原因吗?这个小女孩的妈妈病了,我只想带她到溶洞寻找治愈的羽毛。”
卫士斜著眼楮,轻蔑的瞟了西隆一眼:“不准就是不准。你想冒犯王命吗?”
西隆只好回到利贝尔。很巧,穿长袍的老人尚未离开,西隆再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