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向也不迟。”
这是为何?陆清宁一时有些不信,有些惊讶。梅妈妈再喜欢她。也该是与姑奶奶的感情更深厚些,如今为何要放弃姑奶奶。反要跟着她?
梅妈妈便笑着给她解释道:“肖大人府里人口很简单,只有他亡妻留下的一个八岁女儿,一个服侍过他亡妻的丫头,后来抬了姨娘。他那老娘虽然不大着调,却怕极了这个四儿子。一年至多来肖大人府上住两个月。”
“姑奶奶那么聪慧有谋算的一个人,虽说嫁过去只是续弦。却也不至于缩手缩脚。”
“姨娘是前面夫人的旧人不假,到底差着身份;肖大姑娘虽是原配所出,又不比男孩儿,即便不能真心换真心,六七年后也该嫁人了……听来倒比三姑娘的处境轻松得多。”
陆清宁又一次感觉到有暖流从心底汩汩流过。上一次,是谢氏对外祖母说,决不叫她走自己的老路。这一次,是姑奶奶与梅妈妈为她想得周到……
“白鹤鸣托人从南洋给我捎了封信回来,妈妈要不要看看?”陆清宁笑着问梅妈妈:“我本以为他就是个鲁莽武夫,却不料他字写得好,用词也妙。”
梅妈妈满脸惊讶的望着她。小儿女间的书信来往也要给她看?难道是三姑娘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男女之情呢?
若真是这样。这、这似乎不大好吧,若是还不懂得那种情分。便早早定了亲,等过上两年却遇上了心上人,岂不是要后悔!
“妈妈!那信件辗转好远的路才来到天颖府,路上又不知换了多少手,傻子才会在里面写……都是写的沿途风景而已!”陆清宁有些不依不饶的跟梅妈妈撒起了娇。
梅妈妈见她眉梢眼角微微带了些红晕,立刻就放下心来,即便如此,还是不同意看那封信:“若叫白六公子知晓了,妈妈往后如何做人呢?三姑娘觉得那风景好,给我学说学说就是了。”
陆清宁刚想说妈妈想多了,我怎么会告诉他我给您看了信,可又一想,立刻便明白了梅妈妈的意思,此时不单是眼角眉梢了,就连双颊也飞起了红云。
前世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来不曾对哪个男生动过心。尤其是她长大后,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任务对象与非任务对象的区别。
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在工作之余找个男人谈谈恋爱,祖父也不止一次催促过她,还扬言不抱上重孙儿死不瞑目;可她似乎是爱无能?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落入她眼中,她都要将这人的性格扒个底儿掉,然后立刻便失了兴趣……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世的人生还真是失败,而现如今的她,似乎很是幸运呢,叫她遇上白鹤鸣这么一个简单的男子,他无论喜悲,皆不避人,就像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泉。
陆清宁一直渴盼着在大顺朝遇上这种人。只因这么一种性子,他想对谁好,一定是十成十的掏出心肺,若是不好,也会立刻翻脸不认人,总比那些面上装深情、骗人为他付出一辈子的好上千倍万倍。
“妈妈还没跟我说呢,姑奶奶真的答应了肖大人的求亲了?”陆清宁慌忙换了话题,只因再继续白鹤鸣这件事儿,她可能就要丢丑了——谁家还不满十三岁的姑娘便如此春心荡漾,满面娇红?
梅妈妈笑着点头,满脸都是欣慰:“这次是真答应了,肖总督肖大人也是个君子,并不曾因为他是续娶,姑奶奶是二婚,就一切从简,因此上要按部就班的行六礼,婚礼恐怕要定在明年春天了。”
懂得给女子造势的男子,都是君子,是大好人。肖总督也好,白家六公子也罢,若能一直这般对待姑奶奶与三姑娘,姑奶奶和三姑娘也真是有福气了。
见陆清宁一脸的兴趣盎然,梅妈妈忍不住笑问道:“三姑娘可是想知道,那总督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一副非姑奶奶不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