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厉烈的断喝忽起:“斩!斩!”
两颗斗大头颅,已凌空飞起,两条紫色衣衫,上绣牡丹花的无头身躯,亦带着血箭摔倒地上!
自然,这又是大漠屠手库司的杰作。
同一时间,漫天的金菩提洒溅呼啸,一条瘦削的身影被一柄沉重的赤铜拐杖猛击得在空中连连翻滚了六次,带着骨折肉裂之声,带着如泉鲜血,沉重的飞跌出寻丈之外!
不错,这是曹功,灰旗队的右使者,杀他的人,正是索袍铜拐公孙雄!
场面的变化,已到了决定性的阶段,孰胜孰负,已是一眼可明的了。
在金菩提曹功尸横就地之际,与赤骑追风骆森对手的二刽子朱瀚,亦满身浴血的向外狂奔,左臂软软垂下,显然已被他的敌人生生拆断!
这时——
索袍铜拐恰好回身,见状豁然大笑道:“朋友,你也归位吧!”
随着话声,沉重的铜拐倏忽飞起,在空中挽了一道弧线,又蓦然斜向左边,横砸而去!
二刽子朱瀚此时早已心胆俱丧,神志迷茫,尤其是左臂的创痛,更使他元从忍耐,在平时他已不是紫袍铜拐的对手,更何况在此山穷水尽之际?
宛如是那柄沉重铜拐挥出的同时,朱瀚那瘦长的身躯已凌空被兜起,连转了三个筋斗,又轰然跌落于地,身上的每一排骨骼,都白森森的附着血丝叉出肤体之外,他口中如鬼号般长嗥不停,周身痉挛颤动,良久,良久,始寂然不动。
紫袍铜拐豪放的大笑道:“灰旗莽狼,双生双亡,哈哈哈……”
楚云嗒然无语,右手微动,唰声轻响,“苦心黑龙”已还入鞘内,他缓缓踱了两步,目注斗场,只见白煞者的盾斧已渐渐失去了它的威力,在五岳一剑的攻势下逐次缩小了施展的范围,而剑铃子龚宁的剑芒却紧紧地围住南山一儒,正缓缓取得优势。
那边——
一竿叟掌凌与狐偃罗汉正打得难分难解,二人功力相差匪遥,但狐偃罗汉的内功却较一竿叟雄浑悠长。故而久战之后,失败者仍以一竿叟的成分较大。
地上布满了惨不忍睹的尸身,鲜血淋漓,而死者已矣,生者却仍在做着残酷无情的杀戮!
楚云用手轻抚着剑柄,冷冷的道:“大洪山的朋友们,仍有兴趣继续干下去么?火硝弹的威力已经烟消云散,你们也该住手停战了。”
但是,大洪山的人没有一个答腔,战况仍在激烈的进行着,自然,在此情景之下,要想一时罢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啊!
楚云摇摇头,回过身来,看见紫袍铜拐正在为白衣秀土陶光包扎治伤。赤骑追风却行向仍然俯在卜灵身上的卜合面前。
于是——
一声悲威的吼叫蓦然响起,叫声是如此激动伤恸,恍如有千万仇恨:“天啊,卜合去了,卜合去了……”
这正是赤骑追风骆森的声音。
一条身形如鬼魅般一晃,楚云己站在赤骑追风身前,他一把扶住这悲痛逾恒的好汉,一面急急审视寂然不动的卜合,缓缓的,楚云叹息道:“他是咬断舌根自尽的,他随乃兄去了……唉,这是骨肉……”
紫袍铜拐双目蕴泪,咽声道:“楚大侠,卜老弟没有救了么?”
楚云摇摇头,道:“晚了,晚了,唉,他不该如此的……”
紫袍铜拐咬牙切齿的道:“陶兄弟也伤得不轻,这些王八蛋都该碎尸万段,永入地狱!”
蓦地——
赤骑追风骆森,疯狂的大叫道:“我们还等什么?眼前的敌人都该一律斩绝啊!”
叫声中,他已狂悍的冲向正与五岳一剑交手的白煞者而去!
赤骑追风骆森此刻确实悲愤到了极点,啸江二怪兄弟两人与他相交多年,情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