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兄,魏老前辈与汤兄等人,准备投往何处?是暂避一时呢,抑是搬取救兵?”
汤小庸一扬手中皮鞭,道:
“我们准备投往三宫山白马崖‘碧目老农,周远周老前辈处暂住一时,顺便也可与周老前辈商量今后对策,周老前辈是掌门师伯生平至交,在三宫山左近威名甚着,到了那里,好歹也有个照应。”
楚云移动了一下坐姿,又道:
“那么,在下定然陪送各位到自马崖,不过,‘白狮门’重兴是否有望呢?”
一鞭卷龙汤上庸神色黯然的道:
“灰旗队与莽狼会素来凶狠暴戾,而且高手极多,目前势力已更形庞大,在两河一带,武林正邪二道,大都难以与之抗衡,本门在重创之下,精英尽失,只怕——只怕重振基业,不太容易了。”
“车轮辘辘的在道路上滚动着,二人沉默了一阵,楚云沉声道:
“汤兄,二个人来到这世界上,总要经过些坎坷与磨难,贵门日来之变,仅是这人生的旅途上一个小小的挫折而已,切莫颓唐灰心,天下没有永远不能成功的难事,也没有永远矗立不倒的顽石,只要有信心,有毅力,灰旗队与莽狼会之人又何足虑哉?”
汤小庸深深的点了点头,扬鞭催马,答道:
“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唉,这却不是理论上的问题,而是实际的对垒啊!”
楚云一笑道:
“理论不过是一件事情的真理,要做到成功的地步,还在于本身的奋斗与努力,汤兄,这便需要毅力与信心了。”
篷车震动了一下,汤小庸急忙握紧缰绳,谨慎的向前路探视。
楚云呼了口气,忽道:
“汤兄,魏老前辈受伤可重?”
一鞭卷龙汤小庸忧虑的道:
“不瞒你说,楚大侠,掌门师伯肋下所受的一掌,已震动内腑至剧,最少也要养息四月以上始能痊愈,左肩上那一粒金菩提,倒不怎么严重,大约已经收口了,可恨曹功这王八羔子,竟用他娘的下三流偷袭战——”
楚云没有说话,仰首望着晴朗的夜空,夜空是一片清澈,好似一大块黑得发亮的绸缎,他双手微微轻搓,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静寂在黑夜中播散,道路上,只有叽叽的虫声与车轮马蹄着地的声音,气氛显得十分单调。
忽地——
楚云挺身坐起,侧首倾听,面色逐渐转寒。
一鞭卷龙汤小庸口中“得儿呼”一声,正待再度扬鞭催马,楚云却沉静的道:
“汤兄,你看见前面路旁的一片疏林么?”
汤小庸回眸望去,迷习的道:
“不错,楚大侠难道发现了什么岔眼之事么?”
楚云严肃的道:
“汤兄请将篷车赶入疏林之内隐匿,并与赵、吴二兄多备暗青子以防万一,在下即时在此下车,以探背后来人。”
汤小庸心头一跳,左右张望,但见夜色沉沉,风吹草动,哪有半点人影?
他疑惑的道:
“楚大侠,可有什么动静?怎的咱连个鬼影也没有看见?”
楚云一笑道:
“假如在下听觉不差的话,半里之外,约有十数骑正急奔而来,此时此地,却是小心些好。”
他语声始住,人已飘然而下,向汤小庸及赵大彪、吴胜三人一挥手,卓然独立道中不动。
不多久,当那辆篷车及车后双骑适才隐入疏林之内时,一片疾若密雷般的蹄声已遥遥传来。
楚云抿唇一笑,想道:
“若严老哥笑天在此,只怕又会躺在地下,装疯卖傻的戏弄来人一番了。”
这时,蹄音更近,黑夜中果然现出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