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所用的招式大变,一双玉手,似抓非抓,似掌非掌,只在要穴上点拂,而且动作越来越快,刹时幻作漫天指影,耳际但闻锐风丝丝,令人有喘不过气来之感,心中不由大惊。
杜君平动手之际,尽量避免不使用红脸老人武学,但此际情势所逼,再也顾不得许多了,长啸一声,亦将红脸老人再三告诫,轻易不得使用的龙腾八式施出。
此际孟紫琼已将兰花拂手的精华施展,身形飘忽如风,丝丝锐风犹如暴雨狂飚,将对方身形笼罩,眼看杜君平就要伤在她的手下。
蓦地里,杜君平的身形突然冲开千重指影,腾空跃起,悬空一个盘旋,接着雷霆万钧之势,俯冲疾泻而下。
孟紫琼一惊之下,失声叫道:“龙腾八式……”
人影交错中,两下霍地—分,孟紫琼面容惨厉,发髻散乱,摇晃着退了三步,胸间不断地剧烈起伏,显然在这一式硬拼之下,已然受伤。
杜君平亦一个盘旋脚落实地,闭目不言不动。
阮玲于盂紫琼施展出廿四式兰花拂手之际,便意识到这少年要糟,没想到竟落个两败俱伤之局,她对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功,大都有个耳闻,尤其是“龙腾八式”更为熟悉,因为那是铁髯苍龙肖铮的独门神功,如今竟出现在这不知名的少年身上,尤令她震惊不已。
孟紫琼内功精堪,略加运息便已复原,蓦地双目睁开,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杜君平亦适时睁开双目,徐徐回答道:“在下已经说过了,我是东海派。”
盂紫琼冷哼一声道:“一派胡言,你不是东海派。”
蓦地檐头一阵哈哈大笑,呼地落下一位锦袍高大老者,朗声道:“芳驾为何硬说小徒不是东海派?”
孟紫琼只觉此人嗓音甚热,一时却无法想起,她生性虽极高傲,但眼下局面,她是完全处在劣势,当下举目全场一扫,只见上官廷龄仍在与易晓君拚斗,看样子一时之间是无法将人家击败。心中略一盘算,决定撤离,于是柳眉一扬道:“他的龙腾八式是哪里偷学来的?”
锦袍高大老者就是假冒为东海派的修罗王,他并不想此刻和她了断,微微一笑道:“天下武学同源,难道东海派便不能习练此种武功?”
孟紫琼冷笑了两声,厉声道:“都与我住手。”
上官廷龄应声往后一撤。
孟紫琼又喝道:“都与我撤回去。”
上宫廷龄躬身道:“属下遵命。”偕同司徒景缓缓退出庵去。
孟紫琼分派已毕,目视锦袍老者冷冷道:“再有三天便是天地盟九九大会,本座以副盟身份,邀约贤师徒参与此会,望勿推却。”
锦袍老者朗声一笑道:“在下既已来了泰山,自然要去瞻仰一番。”
孟紫琼霍地飘身而起,飞向檐头,晃眼消失不见。
上官廷龄奉令撤离,倒使易晓君怔住了。及至孟紫琼撤离,她才如梦初醒,娇喝道:
“站住。”挺剑便追。
锦袍老者沉声道:“易姑娘不用追了,你大师兄正在寻你,快回去吧。”
易晓君愕然将脚步停下道:“前辈认识我大师兄?”
锦袍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与令师乃是至交好友,眼下泰山风云际会,情势险恶,一切应听由你大师兄调度。”
易晓君心中甚是惊疑,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
锦袍老者又道:“你三师兄之事你管不了,由他去吧,早晚他要受门规处断。”
易晓君原是极其聪明之人,听老者说话口吻,似与本门渊源极深,不便多问,躬身一礼道:“晚辈遵命。”领着四婢缓缓行出魔去。
锦袍老者轻吁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太过任性了。”言下似有无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