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平无可奈何地苦笑道:“小弟绝无此意,若果易兄一定要我留下,小弟遵命就是。”
易晓君这才回嗔作喜,挽着杜君平的臂膀,将他推倒榻上道:“你安心歇着吧,取药之人明天一定可以赶到。”
杜君平点头道:“易兄不用为我担心,就是没有药,小弟也可慢慢将余毒排出。”
易晓君随口道:“但愿如此。”略作思忖又道:“昨晚兄弟得着一项秘闻,可惜杜兄余毒未除,只怕无法参与了。”
杜君平急问道:“是何秘闻?”
易晓君道:“小弟昨晚将杜兄护送来此后,料定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找到这里,遂留下小玉看护,重又去那庙里,不想无意之中,竟获得一项秘闻。”顿了顿接道:“江南各派,在天地盟逐步威逼之下,已同意于近日参与天地盟所召开的秘密会议。”
杜君平急问道:“可知何时何地?”
易晓君想了想道:“好像是金陵,时间只怕就是这几日之间。”
杜君平又问追:“易兄可是从那宫装妇人口中听来?”
易晓君哼了一声道:“就是她,昨晚因为不愿惹麻烦,是以没与她正面交手,总有一天我们定要斗斗她。”
杜君平见他答非所问,知道必是行藏为孟紫环所觉察,是以不曾听完,说不定还吃了一点小亏,故回来时怒气勃勃,当下不便继续询问,徐徐道:“易兄如若有意参与此会,不妨就此赶去金陵,不必以我为念。”
易晓君轻吁一口气道:“杜兄余毒未除,纵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人在此。”
杜君平乃是极重情谊之人,见他如此关切,心中不禁十分感动,沉忖有顷道:“如果易兄是奉命前来察看天地盟的动静,便不该以私废公,将来无法对师门交待。”
易晓君似乎不曾想到此事,经杜君平一提,俊脸倏现为难之色,半晌方道:“放弃此事不管,自是有违师命,可是杜兄之事,比这更为重要,小弟宁愿将来受责,亦不能就此撒手不管。”
杜君平知道处此情况之下,确实令他难于处理,仰面看看窗外的天色,见东方已现鱼肚白,知道天已快亮了,不觉暗中叹道:想不到江湖之上,竟是这等险恶,稍一不慎便有性命之危,死固不惧,可是父仇迄今未有头绪,看来恐怕要成为杜门不肖之孙了,唉……
正当他感慨万千之际,易晓君突地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我真是急糊涂了,现成的一个办法却不曾想到。”
杜君平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满面得意之色,不禁问道:“究竟你想起了什么办法如此得意。”
易晓君笑道:“此去金陵乃是大道,咱们尽可雇辆大车,顺着大路赶去金陵,沿途我再留下本门的暗号,取药之人可以照着暗号所示的方向追来,岂不是万无一失?”
杜君平点头道:“这办法倒是不错。”
易晓君见天色已亮,推醒在睡眠中的小玉道:“快出去雇辆大车,咱们马上起程。”
小玉揉着惺松松睡眼,奔了出去,约摸已牌时分,已雇来一辆篷车。车把式是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庄稼汉子,双臂肌肉怒突,十分精壮。
易晓君见了十分满意地吩咐道:“你好好将我们载到金陵,我给你双倍的车资。”
车把式连声答道:“公子请放心,小的赶的车又快又平稳,决误不了您老的事。”
易晓君命小玉将杜君平扶上马车,自己戴上一顶范阳笠,端坐车辕之上。
车把式御车甚是纯熟,但听车声辚辚,如飞前奔,果真快速异常,易晓君甚是喜悦,扭脸对车把式道:“若每天是这般走法,除了车资外,另外给你十两银子的酒钱。”
当时物价便宜,十两银子足够穷人半年的过活,这外赏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