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人也陪着笑脸说:“我当然不会骗母亲,这银票本来就是我的。”
这边婆媳两人笑得满面春风,那边苏老太爷突然发作了:“这银票既然是你的,为何又由这个婆子送去了楚监正那里?心思阴毒,想破坏梁国公府和太傅府的亲事!正巧碰着梁国公府的人去取八字批文,见着这婆子做下这腌臜的事情,把她捆回了送到了苏府。你说说看,这婆子若是偷了你一万两银子,却不知道自己逍遥享用,反而去楚监正府上做下这种勾当,这又是何道理?”
“这……”苏大夫人一时语塞,转头看了看云妈妈,就见她的脸高高肿起,眼睛被挤到一团,看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她究竟招了没有。苏大夫人心里又急又气,走上前去踢了她一脚道:“我素日对你不薄,你却为何要做下这种事情来攀诬我?莫非你是受了谁指使不成?”
那云妈妈头正是沉沉的一片,听苏大夫人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所感悟,拼着命用嘶哑的嗓子喊着:“是老奴不该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二夫人的要求,想借了大夫人的名义去毁了九小姐的婚事。夫人,我对不起你,你只管打我骂我,这都是我应得的!”
苏大夫人惊讶的看了苏二夫人一眼道:“弟妹,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苏二夫人看着这对主仆在演双簧,原先在一旁捞着手儿看热闹的好心情不翼而飞,跳了出来,指着云妈妈便骂:“你这个杀千刀的婆子,腌臜货!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去做了?毁了九侄女的亲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分明是你们自己想要看九侄女的笑话,跑去楚监正那边打着冤枉主意,可惜被人看穿了!”胡乱骂了一顿,又转过头来对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道:“媳妇有何理由要这样去做?请父亲母亲明鉴!”
苏老太太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热闹,笑眯眯的说:“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凡是有点脑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老二媳妇,你也不用着急,就等着慢慢看罢。”说罢,苏老太太招了招手,从屋子后边走出了一对苏府的仆人。
那对仆人一看便知是夫妇俩,男的佝偻了背,走两步便咳嗽几声,那女的紧紧的靠在他身边,搀扶着他走到前面来。一见苏大夫人,两人的眼里似乎能冒出火来:“大夫人,五小姐的名声便是名声,我们家春花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了?”
苏大夫人见这两人瞪着她的眼神狠厉,开始还不知道是谁,他们这么一提,这才明白是苏润玧贴身丫鬟春花的父母。
“我们家春花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那妇人激动起来,放下搀扶丈夫的手走到了苏大夫人面前,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只是没有挥出去:“我们家春花做事勤恳,却没料到跟错了主子……”说到这里,声音嘶哑,似乎已经力竭了般,一点点把眼泪吞了回去。
“你们家春花,不是病死的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苏大夫人颤抖了下,避开那妇人凶狠的目光。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那妇人身子发抖:“春花是我们的老来女,也是当宝贝一样养大的,不要以为你的孩子才是宝,我们的孩子就是草!五小姐的四个贴身丫鬟全病死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其余几个丫鬟的父母多得了几两烧埋银子就不出声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不要银子,我们要给春花讨个公道!”
几个银锭子滚到了苏大夫人脚边,那妇人脸色狰狞的指了指云妈妈道:“就是这个老货给我们送来的银子,五十两,我的春花这条命难道就只值五十两!大夫人,你好狠的心,怕我们家春花说出什么来,你吓唬她,让她不说便是了,何必要她性命!你素来做惯了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怕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夫人,你迟早会得报应的!”
似乎配合着她的话一般,一阵旋风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