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他的心意,胡乱给他做了主,没由得他到时候怨恨我。”
夏妈妈看了看那屋子媒人,笑了下,应声行了个礼儿便赶着去了外院。
不多时,许仁知便由夏妈妈领着走进小厅,那几家的媒人见着,心里不由得暗暗叫了声好,一颗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头。做媒虽说完全是靠媒人的说合,嘴巴两张皮,死的能说成活的,麻子能说成美人,但毕竟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现在看着这许仁知确实一表人才,倒是放心了不少,唯恐他不答应,没由得自己赚不到酬谢银子。
一走进小厅,许仁知头便有点发晕,屋子里挤着几个四十多岁,却还是涂脂抹粉打扮得很俗艳的婆子,正在用狼一般的眼光打量着他。赶紧避过那些目光,朝苏三太太施了一礼:“侄子给九姑太太请安。”
“仁知,你且坐下,今儿却有一件难事想问问你的意思。”苏三太太吩咐夏妈妈给许仁知看座,然后徐徐道来:“这几位都是京城里名声极响的媒人,她们是替你来议亲的。”
“议亲?”许仁知脸上突然变色,他都没有求苏三太太帮他遣媒人去鸿胪寺卿府求亲,怎么会有人来议亲?
苏三太太看着许仁知突变的脸色,心中也是怜悯,这孩子身世可怜,连亲事这样的事儿都得自己来处理,没得人给他做主。现在倒是不用着急了,想议亲的人多,就看他选择哪一家了。想到这里,苏三太太朝许仁知笑了笑:“仁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用太惊奇,现在京城里有好几家都派人来说媒了,你先看看这些拜帖,可有合意的?”说罢把那一叠拜帖交给夏妈妈,叫她送到许仁知那边去。
谁知许仁知却徐徐站了起来,朝那几位媒人一拱手:“仁知在此谢过各位关心,只是几日后还有殿试,仁知不愿为这些事情分心,还请各位带话回主家,帮我谢过他们的厚爱,但仁知现在还不想提议亲之事,要一心一意应对殿试。”
大周的科考分乡试、会试和殿试,殿试是皇上亲自主持,所以被录用的都称“天子门生”,殿试实际上是最重要的考试,不管你会试考得多好,皇帝朱笔一勾,哪怕你是会试的末榜,也能翻身做状元,御赐锦袍花枝,骑马游街夸官。
这殿试的结果分三个等第,一甲取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二甲取六十人,赐进士之名,三甲取一百六十人,赐同进士出身。这同进士的同字大有讲究,其实是大大的不同,落榜了过三年还能卷土重来继续参加春闱,可这被赐名同进士出身那便无可挽回,这辈子注定打了个“同”字的特别记号,只能硬着头皮从最低的位置做起。所以读书人最怕落个同进士的结局,有人甚至撰写了一副对联: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把同进士比做那姨娘一般,只能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苏三太太听着许仁知这般说,也露出了笑容:“好孩子,有志气!你且去陶然居温书罢,议亲这事儿就照你说的便是了,等你金榜题名以后,姑太太再帮你好好物色一个好媳妇儿!”说罢笑着对那几个媒婆说:“几位也听到了,我这内侄说得也在理儿,再过几日便是殿试,也不好打扰他温书罢?”
几个媒婆相互看了看,自觉没有希望,都骨笃了嘴,走到夏妈妈那边,自己拿了拜帖回了各自的主家去复命。其中那个孙少詹事家派来的媒婆,拿着帖子,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街上,角门上那个门房一看见她就笑着迎了上来:“孔媒婆,事儿成了没有?”
那孔媒婆恨恨的啐了一口:“没成,浪费老娘的车马钱!”
门房一脸惊讶的神色:“我家老爷虽说只是官居四品,但听说那位许公子自幼失父,只有个寡母,我们家小姐配他可是绰绰有余,怎的他还不愿意?”
“咳,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去提亲的!”孔媒婆拿着大红拜帖拍了拍衣袖:“谁叫人家文才好,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