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不怎么满意的儿媳妇,也始终都是患难与共的一家人。
身旁目夫人的喘气声很大,看来刚才确实是遭受了巨大的悲痛,紊乱的呼吸搅得艾蓓夏的思绪一片乱,因为这场虚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最真实的心理。前几分钟里还强烈地希望目门夏安然无恙,此刻却突然失去了方向,她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计划,又该如何继续面对目门夏?
心乱如麻地坐了才不过几分钟,门铃急促地响起来,佣人去开了门,很快火急火燎地赶到主厅,看神情很是焦急:“听说哥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去东京谈生意了吗?”
老爷子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沉声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你哥原本要乘的航班意外坠落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老李在送他去机场的时候遭遇堵车,所以误了点,恰好乘了下一班飞机。”
也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原来如此,真是幸好。”
停顿片刻,又关切地走到老爷子身旁:“爸你身体不好,既然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点上去休息吧,妈你也是。”
两人点了点头,目夫人顾忌地看了一眼艾蓓夏,刚准备说,时候不早了,司机老李又陪门夏出去办事了,准备今晚留下她住宿。没料已经考虑好了众事:“你们别担心,我回去的时候会顺便送大嫂回去的。”
艾蓓夏淡淡看了他一眼:“谢了。”
目家两位长辈在佣人的照顾下很快上楼就寝,艾蓓夏便跟着出了老宅,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因而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没走到车库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句由衷的感慨:“这次还真是可惜啊。”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停下步子。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发红,看起来刚才哭得很厉害,扯出一个冷笑,“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吧。”
那个眼神是下意识就给出的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可能,他死了你倒是轻松,再也没有人跟你争夺继承权了。但我却将无法释怀,我的目的是要看到他失去所有,这么死了,不是便宜他了。”
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哥要是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如此处心积虑,会怎么想呢……”
她的眼神终于再次冰冷起来,混乱的情绪到了此刻也该终止了,即使自己还喜欢他,那又如何?
她瞥见自己的纹身,用华丽字体刻着的“lote”四个英文字母,爱与恨本就是一脉相承、纠缠不清的感情,一时混淆很正常,她的计谋将不受到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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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目门夏终于谈完日本的合作项目,动身回国,艾蓓夏特意请了下午的假去接机,但没有提前对目门夏说,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静静地等在到达口,约摸二十分钟过后,才看见目门夏的身影。他刚出通道没几步,便看见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对自己招手,一笑倾城,使得他的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
加快步子,走了过去,听语气很是愉悦:“你怎么来了?”
“等不及要见到你,所以就翘班来接机了。”
“还真不容易呢……能让你这样的工作狂翘班。”他取笑起她来,也是毫不留情,“也只这种‘生死离别’的关键时刻,才能让我看到你的真心了,看起来以后这样的机会得多一些。”
她赶紧堵住他的话:“呸呸呸,说什么呢,这次已经够险了,要不是李叔‘神奇’般地堵车误点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可不想刚结婚就守寡。”
他笑着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不会的,有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可舍不得死。”
透过机场透明的落地窗,艾蓓夏看见傍晚的夕阳懒洋洋地洒进来,人来人往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