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不管。
我轻呼吸了口气,语气柔和道“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麋鹿听到后,咯咯的怪笑,我神色平静默默等着她的回应。大约有个半柱香的功夫,她开口了。
“道家不是有卜卦的法门嘛,以你的天资,一甲子肯定能有所小成,不过就是有点晚。”
麋鹿的调侃我倒没放在心上,但她话语中却点拨到我了。
“嗯,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到有个朋友能帮到我。这边我出走的事情,就拜托你说一声吧。”我说着,手捏了个金光诀往身后的大泽里一指。那光有如实质,凝成了个小球缓缓往大泽底部落去。
麋鹿现身了,她站在我面前,倒不惊讶我的回答,她问道“你预计要花多久?”
“这个我也不确定,快的话个把月半载的,慢的话也许要很久。”关于时间上的长短只能看事情能不能顺利的完成下去。“况且,以我现在的本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那家伙。”
我看见麋鹿眼中有所犹豫,知道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再怎么坑我,关键时候却也靠得住。关于我的拜托,她也没回答,只见面前凭空出现一根拐杖,就寻常的粗大树根,握手处一团不知道被盘了多久的圆疙瘩,刚好一手握的住。
就见那拐杖飘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长短大小倒也合适,就是没想到这家伙还能送我礼物。
麋鹿丢下一句“你多保重”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还在想,我借故外出可能会受到阻拦,没成想麋鹿压根就不管我。
随着我心意转动,身后的大泽里,水波动荡,大鲤跃出水面,张牙舞爪携带着水势冲天而起。
巨浪惊起一滩萤光,将近三四丈的大浪打下来,饶是我有一层避水的金光,也难免被那股冲击的巨力给打的身子一晃,差点跌坐在地上。
红白相间的蛟龙身长比先前又增长了些许,此刻盘踞在我身边,目光灼灼,俨然快到了要真正化龙的门槛。
我拿拐杖敲了敲它的脑袋,眨眼间一条手指长的小蛟顺着我周身转了两圈变成一杆毛笔落在掌中。
于是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拿着根毛笔,偏偏身上只穿着裤子的我很诡异的站在大泽前。
入世吗?
我望了眼远处层层雾霭,年岁增长,算起来我应该已经二十有六,若是还在人间,这时多少该是有些作为。
是待在道观里勤勤恳恳参悟道法,当个四里八乡受人尊敬的道长。亦或是下山还俗,没了灾祸但修得几手本事找个糊口饭食如今差不多也该娶妻生子。
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当初遇见了老道人。不过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像个老骗子的家伙,还真有几手过硬的本事。可以老道人的道法,也没料到晚年能在我身上阴沟里翻船。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意义,可又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提了提手中拐杖,而后轻轻落在地上,身上穿着件破破烂烂还有些发霉的道袍,正是八年前的那件。
道袍显然有些不合身了,老道人以前穿身上的,饶是以他老迈佝偻的身形,穿在那时我的身上都显得宽大如长袍。现如今完全被撑起来,足可见我这些年里身形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我如苦行老道,一步步走在山野里,向着人世走去。修道者,摒弃凡尘,方能浑然物外。而我却想寻找点什么,不想仅仅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
风雨里,我在路上偶遇一披斗笠的老翁,老翁一身破败倒与我一般无二,交谈之后志趣相投便相约同行。
一路上,风餐露宿,老翁见我食野果喝山涧混不似人,便教我识山草,烹野菜。老翁是个烹煮的好手,听闻他早些年在军伍里就是个颠勺的大厨,后来军队给打没了,他捡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