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吃到哪年哪月?
“这么多茶叶只煮五颗,也算是浪费。”沈烈走过来,放下瓷白碟子,两根手指并拢,推至她身前,鸡蛋被轻轻敲打过,蛋壳上纹路清晰漂亮。
陈静安神情无奈:“沈烈你很没道理,你跟他甚至都没交集,你甚至可能都没看清楚他的脸,你针对他做什么呢?”
“针对?”
沈烈玩味地重复着两个字,抬眉,觉得新鲜,修长十指撑着餐桌桌面,他平静道:“我想我并没有针对他,我只是有些厌恶蠢人。”
今日送来的是茶叶,他日,送到的就该是封情书。
他怎么会不了解男人?对于这种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蠢人,他实在没有什么溢美之词。
“……”
没针对称呼对方为蠢人。
陈静安头疼,也懒得再争执,她上午还有课,打算吃过后早早去学校,茶叶蛋她吃了一颗,沈烈剥给她的,她用筷子戳了戳,还是吃掉了。
吃过饭,走时,沈烈叫住她,依然是淡淡口吻:“有件事你说错了,他的脸,我看清了。”
怎么能看不清。
那双眼珠子都快摘下掉她身上。
一锅茶叶蛋,最后照例还是到纪弘的手里,他抱着一兜茶叶蛋,神情比拿到一篓茉莉花更加懵。
谁能告诉他这又是情况?老板为何会一时兴起茶叶蛋?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他也吃不完呐,最后到公司分给同事,有对些风俗一知半解的同事满脸惊喜笑容,说恭喜他早得贵子。
纪弘斜瞥一眼:“我连个女朋
友都没有,哪来的贵子,我们俩生的?”
“我是想啊,但我男的也生不出来啊。”
“滚滚滚。”
纪弘抢回鸡蛋。
—
想找一个并不难,尤其在知道他学校,以及长相后,事情就变得相对简单,江宇达被校方通知,见一位资助学校贵客时,虽觉得莫名,还是去了院系办公室。
进去前,老师拍他肩膀,让他谨慎说话。
江宇达笑笑:“您放心,我是什么性格您还不清楚吗?”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只一个人,对方一身西装,交叠着腿,闲适地靠着沙发,目光与他相接,薄唇扯动:“坐。”
好似,这里本来是他的地方。
江宇达不认识对方,只能端着友好笑容,在对面沙发坐下,他们中间,只隔着一张简单的木质方形茶几l。
一盆绿植,一杯水,没了。
“江宇达?”
“是的,您叫我小江就好。”江宇达问,“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先生。”
“沈。”
“沈先生,您好。”
江宇达无意识地搓手,他局促不安,尽管对方看起来谦和斯文,甚至面带温和笑意,他总觉得压迫感太强,他几l乎不敢大声喘气。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找自己,处于什么原因,他的圈子里,并没有让他认识这种身份的存在。
沈烈将面前那杯水递过去:“我没喝,看来你比我更需要。”
“谢谢。”
江宇达握住杯子,他的确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知不觉喝掉半杯。
等他放下杯子,沈烈才缓缓开口,说的都是江宇达的情况,什么时候学的乐器,高中艺考成绩第一,进入大学,进学生会,他的履历干净漂亮,跟学校里优秀学生如出一辙,江宇达不太好意思,但话音一转,沈烈提及他户籍地,父母亲戚,就职单位……所有一切清清楚楚。
江宇达喉咙发紧,不明其意。
“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