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半吊子的推算术就不用献丑了,反正他们能算出来的,铁定会提出来,算不出来的,再加上他也白搭。
果然,老半天之后,几个掌权使黯然的黯然,长叹的长叹,倒是大神维摩悠闲地喝着茶说:“算什么啊!元劫的生死之阵对象骤失,结果将三界捅了个窟窿,那么元立下的一些东西就已经发生松动了。对立平衡法则产生的一些东西完全可以经过那个窟窿泻出去,只要我们控制好泻出的是什么,也许今后的世界就能美好很多,至于那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三界变数,凭我们的水准,能算得出来才怪!”
不仅玄界的这群老家伙不知道费日和黑洞魔道在哪里,就连飞白、费日和黑洞魔道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当费日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一片紫色。
紫色的山似乎在横亘在天地之间,在山峰顶上,有片片紫色的飞雪自天际飘落。然而,天上却没有一丝云彩,一味地蓝,蓝得在接近山峰时浓成了神秘的紫色。太阳是红的,没有任何光彩耀目,只有鲜红一团,静静地挂在天际,仿佛是凝固了的血浆。
山谷中有风,紫色的阴风凄厉入骨,自山谷中呼啸上升,把世间的一切化为冰冷的紫色粉末。他就坐在山峰与山谷之间的一次小坪之上,坪上长的并不是草,而是刀,锋利雪亮的刀。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老僧,光顶长须,趺跏而坐,沉静而又悠远,仿佛自天地生成以来,他就坐在了那儿,就算天地灭绝之后,他也仍会坐在那儿。
第七章迷悟
“施主觉得苦否?”
“苦!”
“欲解脱否?”
“免谈!”
“为什么?”老僧大惑不解,“施主既知处世之苦,为何不求解脱之乐。”
“请问大和尚,何为解脱?”费日抬眉,淡淡地说。
“世海苦无边,就如同现在的施主你,头顶有雪觉冷;身上有风觉酸;臀下有刀觉痛。惟有去情欲、绝知觉,弃一切,入无余涅槃,自可远离一切苦楚,谓之解脱。”
老僧的话在循循善诱着带着一种通透的平和,一手结不动根本印沉在丹田,一手前伸做拈花状,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远处高楼上飘渺的歌声,又如同春晨摇曳在玫瑰枝头的晶莹露水间的淡淡轻雾。
“大和尚,岩石有觉否?”
“无有!”
“岩石有苦否?”
“无有!”
“为何无苦?”
“只因无觉!”
“为何无觉?”
“这……”
费日微笑着说:“大和尚,岩石为何无觉?只因它无乐无苦,遂至于无觉,也因其无觉,遂亦无乐无苦。人本非岩,岩亦非人,何必又要人无乐无苦,以至与岩石一样。”
“人之可贵之处在于有觉有思有智。大和尚,你可知道,我们所处的三界由元自无数亿年前用大爆炸的形式在零中创造,在亿亿年后终归还要缩塌至零点。你和我,以至于诸神诸魔,无穷尽恒河沙数有情无情众生终归于零,试问人为什么活着?”
“大和尚,人活着之所以有意义,是在于人有智慧,
能思考。宇宙至今历无穷劫,却不能认识自身;宇宙自无穷劫以来所产生的不可计量恒河沙数的星球、星系,也不能思考宇宙和自身。惟有你我站在无穷无尽的星空下思考宇宙、星球和自身。也许这种思考在物质上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但其光亮却足以照亮整个宇宙,这就是智慧的可贵。”
“大和尚,若与器世间万物一样,无知无觉,纵然无苦,又有何乐?”
“大和尚,你我最大的敌人不是苦,而是不可知、不能知。”
“大和尚,为什么有人厌恶与害怕黑夜?因为黑夜的黑暗中常常发生众多的不可知、不能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