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壁的沈赞竟高中了状元,从此飞上枝头,再也没有出现。
沈赞做了太傅这事满朝皆知,王抟则自然也是耳闻,但他只是个府丞,不能上朝,也就不太清楚朝中的情况。可他心中始终不平,明明都是穷酸书生,沈赞的运气比他好太多了,且王抟则并不认为自己的才华逊色于沈赞。一定是贺相……一定是托了贺相的关系,沈赞才爬得那么快,那么高。
“你先下去吧。”王抟则清高地瞥了一眼狱卒,吩咐道。
“是,大人。”
狱卒走后,王抟则瞬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尖声道:“没想到能在大牢里再见到你,你不是做了太傅么?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怎么就被关进来了呢?呵呵……”
沈赞此时也是笑不出来,严正道:“我们只是被禁卫军误捉进来的,快些放我们出去吧。”
王抟则盯着他灯火下泛着光泽的脸庞,眯起眼道:“想出去?没那么容易。看你想拿这玉坠打通关系,还真是不要脸得很,若不是你使了狐媚之术勾引了贺相大人,怎会一步登天,平步青云呢?”
沈赞蹙眉,觉得他这话刺耳之极,“我从未利用贺相来谋取功名利禄,你这样血口喷人,请掂量着些。”
然而王抟则站在铁栏外,看着被囚禁的沈赞露出无措的神情,心中更是快意万分,似乎已把这人踩于脚下,践踏了无数遍,“现在该掂量的人是你吧,院试前一晚贺相留宿你的客房,你难道忘了?宋老板还说你的文章是贺相钦点的,我看是用这副身子来钦点的吧?耍这种下贱手段,还真是你的风格。”
他喋喋不休地辱骂着沈赞,把进京赶考以来所有的失意都归咎于沈赞身上,满心认为若不是沈赞走后门,他便不会只考取个进士。
白止倒在稻草堆上醒了,静静地将王抟则的话听入了耳,却一声不吭。
沈赞本不想与王抟则这人一般见识,无奈此时被关在牢中,玉坠又落入他手里,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束手无策。
“既然你不放我们,那你走吧。”
冷淡的逐客令使得王抟则火气更大,涨红了脸骂道:“你如今不过一介阶下囚,敢这么对我说话?!”
“若不放我们,后果你自己担着吧。”沈赞冷冷地瞄他一眼,然后就走开了,撩开袍子席地而坐。
白止慢慢爬起来,把头靠在沈赞肩上,沈赞搂着他,轻声问道:“是否还不适?”
“嗯……晕……”白止声音细如蚊蚋道。
王抟则气得咬牙切齿:“都落得这个田地还敢如此嚣张,看谁会来救你!哼!”
说罢他拂袖而去,沈赞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白止微微侧首,问道:“老师与霈泽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赞有一瞬的僵硬,但随即恢复如常,道:“良师益友,知己好友,酒肉朋友。”
“噗。”白止忍不住笑出了声,“霈泽的酒量很不好,当不成酒肉朋友吧?方才那个人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老师与霈泽在院试之前便熟识了吧?”
“其实……是贺玄逼我来院试的,若非有他,我也不会在贡院内碰上陛下了。”沈赞只好实话实说,小皇帝不瞒他,他也没什么好瞒着小皇帝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本无心做官,但贺玄中意我的才学,强行留我,我才……”
正欲说下去,沈赞感受到了哀怨的目光,低头一看,触上白止委屈的眼神,“陛下……”
白止瘪着嘴道:“我一直都以为是老师愿意教授我课业才任职的……原来是霈泽的请求,他向来看人很准,确实、确实无可厚非……”
“陛下,一开始确实不是我本心愿留下,而教授陛下课业,确是我的本心,而本人才疏学浅远及不上已故的高太傅,实在是很惭愧。”
“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