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不再言语动弹。
但文丞相今夜注定无眠,文府注定今夜无人入睡…
一声尖锐警哨响彻夜空,紧接着便是一片嘈杂声传来,顿时惊醒了刚与周公摆开棋盘的文彦博。他忽地坐起身来,恼火咆哮道:“这么晚了又吵又闹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人家明天早上还要上朝呢!”
对于府中到底是遭了贼还是有刺客,他都不担心,所有重要值钱好搬动地东西都在密库,蟊贼也偷不去什么。他这里又戒备森严、府中第一高手裘先生更是亲自在外院坐镇,就是当年的血杀前来,也是可以挡上一挡的。
但无论如何,今晚上地觉是睡不成了。死板着脸穿上衣服,刚下地便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连门都不敲,便闯进了外间,急惶惶道:“相爷…大…大事不好了…”
文彦博在里间便听出了那人的声音,语气淡淡道:“是裘先生啊,不要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的。”说着端起温玉杯中的冰糖燕窝便要喝一口,心中还暗赞道:这杯子真是个宝贝,东西放进去多久都不凉…
却听那裘先生如丧考妣地惨呼道:“天真地塌下来了…咱们地密库被窃了、账册也被偷走了…”
啪地一声,那价值连城地东海温玉杯便落地摔成十八瓣、褐色的汤汁也溅了一地。还微微冒着热气,看来这杯子果然保温。
文彦博却看都没看一眼,以平常绝难企及地速度冲出内间,双臂紧紧卡住裘先生的脖子,声嘶力竭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声音大的足以匹敌两刻钟后的乐布衣。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一个文弱老书生,居然把裘先生这府中第一高手掐的差点背过气去。当然,这与裘先生不敢发力震开他,有直接的关系。
见裘先生不做声,文彦博不由恼火吼道:“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地吗?”
裘先生翻着白眼、心中委屈道:你卡着我脖子呢。叫我用肚脐眼说话吗?终是忍耐不住了,伸出双手在文相腋下轻轻一騒,便听文彦博扑哧一笑,不由收回了双手,这股邪火一去,文彦博终于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黑,哦喔一声,直挺挺仰面往地下摔去。
裘先生正在使劲揉脖子。也没顾上自家相爷。就听啪得一声,文相爷脑袋砸在地上的描金大红混元金斗上,顿时把那金斗打翻在地,里面的黄白之物兜头浇了他一脸一身。
文相爷当然晕了过去,即使没有被噩耗气晕、也会被混元金斗砸晕;即使没被砸晕,也会被黄白之物臭晕;即使没有臭晕,也会活活羞晕喽…
裘先生一看。心道:大少爷如此、二爷如此、想不到您也如此,看来这就是文家人地命啊…也顾不上自个上气不接下气,忍着难闻的臭气,将文相爷从地上抱起,抱着往后面冲洗去了。
闻声出来地文夫人,先是一捂鼻子,心道:啥玩意这么臭啊!再一看那打翻在地地混元金斗,有些明白道:原来是这玩意倒了。最终看到裘先生抱着一身黄白之物的丈夫往后堂跑,最终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老爷把这玩意撞翻了…
赶紧吩咐赶来地丫鬟收拾残局。她自己则跟着去到后堂,拴上门,帮着裘先生一道给文彦博刷洗。对于裘先生先清洗后救治的顺序,文夫人也没有异议,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若是把脸面丢净了,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以两人也没有用丫鬟,亲手把文相扒成光猪,抬进浴池里涮洗干净,再擦上胰子香精之类去味加香的东西使劲揉搓。待老文变得白花花、香喷喷之后,才把他重新抬出去,用块大浴巾裹着擦拭干净。
最后给文彦博套上内衣裤,用睡袍一裹,才算是完了事儿。两人这才得空喘息片刻。这才觉着身上湿答答的难受。方才给文彦博洗澡,也把两人浑身上下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