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爷临走前。要我转告您,其实粮食是有的,不过已经被上峰下令提走,转运到省库里去了。”
“为什么?”牛二栓也急了,一把揪住那衙役的前襟,气愤道:“老早年传下来的规矩,俺们就是在这领取钱粮,你们现在转走了。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家里花什么用什么?”
“就是就是!”一时间群情激愤,眼看就要动手,可见一开始的客客气气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衙役虽然平日里也很横,但那是对草民百姓,碰上更加蛮横地大兵,自然会展露乖顺的一面。只见那衙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叫起了撞天屈道:“我的军爷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小小地差役,能管得了什么?”说着侧身让开库门道:“你们可以进去看看。里面除了几只皮包骨头的耗子,还能有什么呢?”
牛二栓怀着侥幸进去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回音缭绕,连一粒粮食、一个铜板都没有,不由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等着,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气冲冲地出去道:“弟兄们,你们在这等着,把城里的官绅富户都看住了,我现在就回去禀告咱们大人,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好!”快气炸了肠子的官兵们轰然叫好。
牛二栓刚要上马离去,一个小队正笑道:“牛大人,您回去不要紧,可给咱弟兄们留下几个大钱,”说着看看日头道:“这都正晌午了,总不能让弟兄们出公差还自己掏钱吃饭吧。”
牛二栓刚把手伸进怀里,却又停住,狠狠一甩胳臂道:“他们都这样对咱们,还给个屁钱,白吃白喝去吧!”说着便用力一抽马鞭,扬长而去。
“我没听错吧?”望着牛二栓离去的身影,那小队正咽口吐沫道:“大人让我们白吃白喝。”
“当然没有了,我们都听见了!”边上人嘻嘻哈哈笑道,便一齐朝府城最好的酒楼行去,准备吃一顿梦寐以求的霸王餐。
牛二栓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便回到军营,气喘吁吁地把这事儿跟裨尉大人一说,他姐夫登时变了面色,沉声道:“这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便命人一面急报上峰,一边让人集合队伍,要亲自带兵包围长宁城。
要问他为何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按大秦相关法令,军队的军饷粮草并不是从驻军州府的财政中开支,而是由中央朝廷统一拨付。是以这些钱粮自始至终都是属于军队的。至于驻军州府代收军粮、转运军饷,不过是帮帮忙、过过手而已。
,我们军官克扣军饷尚且偷偷摸摸,你们倒好,青天白日之下,便敢连皮带毛一起吞下去!呜呀呀。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啊,全给我吐出来吧,孙子们!
消息一层层传递上去,很快便到了征东元帅的案头上。到了徐续这个层次,看问题自然不会像下面人那么简单。
他轻捻着这张薄薄的纸片。语调平淡道:“二十二处征粮点,居然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下面地征东军将领却笑不出来。他地长子徐载德道:“大帅,既然各地州府说,他们将银粮都晕倒省里去了。那我们就去省里,找胥制台、胡制台他们理论去!”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点头道:“这法子不错。”
“不错个屁。”徐续对自己儿子当然不会客气,冷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还看不出端倪吗?把老子教的东西,都蘸着大酱吃了吗?”
被大帅训了也是白训,众人只好讪讪道:“让大帅失望了。请大帅教诲!”
“都给我听着!”徐续一下下敲击着桌面道:“这是今年陛下大清洗的继续,老夫琢磨着,大概是朝堂上的文官们被逼惨了,就想卡断我们的银粮,让我们一下子乱起来,以此逼得皇帝就范。”
“我等受教了。”众将军赶紧表示明白了,徐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