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自然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之意…侯辛一直认为,他对世家大族过于优容了…对于那些被撵出朝堂的家伙,应该痛打落水狗。^^^^使其永世不得翻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成太上皇一样供奉着。
“没有人知足啊!”听完他的话。秦雷竟然没有发火,而是萧索的喟叹一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古人诚不欺我。”这才看侯辛一眼,平静道:“你很聪明,知道孤王正是用人之时,不会轻易动你。是不是正看准了这一点,才敢逾越孤的底线?”
“卑职不敢心存侥幸。在决定这样做之前,便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了。”侯辛也平静道:“没有人可以触犯了天威而不死,卑职也不例外,但只要能为王爷的皇图霸业扫除最后地障碍,卑职死得其所。”
“你以为你能做到吗?”面对一个自始至终极为冷静的家伙。一切指责和愤怒都没有意义,秦雷只能就事论事道:“孤王是不可能将他们赶尽杀绝的,这些人在我大秦根深蒂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地触角伸到了哪里。但正因为他们在大秦枝繁叶茂,所以才顾虑重重,一直不敢与针锋相对。可一旦把他们逼上绝路,非得拼个鱼死网破不行。”
“王爷说的卑职明白,虽然我很想杀光这些蠹虫,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地。”侯辛沉声道:“卑职只想把他们打痛,让他们老实个十年八年。等新兴力量成长起来。相互间有了制衡,一切就都好了。”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问他。”秦雷摆摆手,石敢便带着手下鱼贯而出,把房间空给两人。
“这似乎构不成瞒着我的原因吧。”房门还没有关上,秦雷便大声道:“其实你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灭掉皇家密谍,对么?”
“什么都瞒不过王爷。”侯辛苦笑一声道:“这确实是卑职隐情不报的主因,因为卑职觉的…您似乎对河阳公主过于信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耍心眼子。”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秦雷突然展颜一笑,说着便起身亲自把侯辛扶起来,满面欣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老兄弟们贴心啊。
侯辛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口中还是坚持道:“卑职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好小子!”秦雷使灸拍他地肩膀,压低声音道:“难为你给我背这个黑锅了。”
“向来都是王爷为我们背。”侯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能为您背一次,是卑职的荣幸。”
“行动安排好了吗?”秦雷轻声问道。
“已经准备一年了,”侯辛自信道:“随时都可以发动。”
“好吧,就把脑袋暂且寄存在你的颈上。”秦雷突然提高嗓门道:“等到把事情办妥,我们再慢慢算账。”说着朝侯辛挤挤眼。
“属下谢王爷不杀之恩。”侯辛也挤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话是无法说出口的,尤其是当你大话犹在耳边,却想要撕毁承诺地时候。
当改革进行到第三个年头。秦雷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他地新政会被旧势力那强大的惯性拖入深渊之中…虽然在他的强力推行下,新政进行的还算顺利,但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比如说,在天佑元年大出风头的那些御史们…
那年京官被基本清洗干净、地方官也五剩其一,从地方到中央空出了这么多的位子,秦雷就算把清河大学堂的厨子都用上,也不可能填满窟窿。
所以好事便落到了这些穷到掉渣的御史头上。因为清洗有功而炙手可热,再加上他们地两任头领均已入阁,王安亭更是位列首辅。居于百官之首。御史们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在朝中谋到一系列的肥缺。
而且清河大学堂出来地官员,那时经验资历都浅薄地很。根本没法与这些整人高手争夺。秦雷也知道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