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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3 / 4)

“刚才,就在您来到之前,公爵,我断言,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自由派只来自两个阶层:过去的地主(被废除了农奴制的)和教会学校的学生。由于这两个阶层最后都成为十足俏帮派、成为完全有别于民族的特殊的事物,而且越来越厉害,代代相传,因此,他们过去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根本不是民族的事……”

“什么?这么说,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俄罗斯的?”ω公爵表示异议。

“不是民族的;虽然是俄国式的,但不是民族的;我们的自由派不是俄罗斯的,保守派也不是俄罗斯的,全都……请相信,民族是丝毫不会承认地主和学生所做的一切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这就好!您怎么能肯定这样的荒谬言论,如果这是当真的话?我不容许有关俄国地主的这种奇谈怪论;您自己也是俄国地主,”ω公爵热烈地反对说。

“我说的可不是您所理解的那种意义上的俄国地主。那是一个受尊敬的阶层,单凭我自己也属于这个阶层就可说明了;特别是现在,这个阶层已经不复存在了……”

“难道文学上也没有什么是民族的东西?”亚庆山德拉·伊万诺夫娜打断他问。

“我对文学不在行,但是,俄国文学,据我看,整个儿都不是俄罗斯的,除了罗蒙诺索夫、普希金和果戈理。”

“第一,这已经不算少了;第二,一个来自农民,另外两个是地主,”阿杰莱达笑起来说。

“确实是这样,但您别高兴召太早。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俄国作家中只有这三位名人说出了某种真正是自己的,自己所有的东西,而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借用的外来的东西,就凭这一点这三位即成为民族的作家了。俄国人又有谁能说出、写出或者做出什么自己的东西?不可分离的、不是外来的而是自己的东西,即使他俄语说的不好、也必然是民族的人才。这是我的信条,我们开始说的不是有关文学的问题,我们谈的是社会主义者,话题是由他扯开去的,好,我就这么认为,我们没有一个俄罗斯的社会主义者;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因为所有我们的社会主义者也是来自地主或者学生。所有我们那些臭名昭着、大肆宣扬的社会主义者,这里的也罢,在国外的也罢,无非是农奴制时代地主中的自由派。你们笑什么?把他们的着作给我,把他们的学说,他们的回忆录给我,虽然我不是文学批评家,我也能给你们写出一篇最令人信眼的文学批评来,文章里我将如白日一般明显地证明,他们的着作、小册子、回忆录第一页都表明,它首先是由过去的俄国地主写出来的:他们的仇恨、愤怒、俏皮是地主式(甚至是法穆索夫*式)的,他们的欢欣、他们的泪水是真的,也许泪水是真诚的,但是地主的!地主的或是学生的泪水……你们又笑了,您也在笑,公爵,也不同意?”

确实,大家都笑了,公爵也莞尔一笑。

“我还不能直截了当他说同意或不同意,”公爵说。他突然敛起微笑,像个被抓住的调皮学生那样打了个哆嗦。“但是请相信,我异常高兴聆听您的高论……”

说这活时,他几乎接不上气来,甚至额上渗出了冷汗。这是他坐在这里后所说的开头几句话。他本欲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但是没有敢这样做。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捕捉到他的这种态势,笑了一下。

“诸位,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他继续说,用的还是原来的语气,也就是似乎异常热衷和激动,同时又几乎像是在嘲笑自己说的话,“观察甚至发现这一事实的人,我荣幸地归于自己,甚至只是我自己;至少关于这一事实还没有人说过和写过:这一个事实反映出我所说的俄国自由主义的全部实质。第一;自由主义是什么?如果一般他说,不就是对事物的现行秩序进行攻击(是有理的还是错误的,这是另一个问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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