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踹了几脚,九疑前几日在柳陵郁处受的窝囊气也就解得差不多了,便蹲下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小二可怜兮兮的脸,摸了两把,皮笑肉不笑道:“下次还敢乱进来吗?”
小二满嘴猪毛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摇头,比拨浪鼓还拨浪鼓。
九疑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闲闲道:“本姑娘饿了,今早就吃呈祥楼的蟹黄包吧,还要一份聚满园的紫米粥。”
听到这一句,小二半撑起来的身子顿时又趴下了,苍天啊!大冬天的,你吃什么不行非得吃蟹黄包啊!
九疑才不管这些呢,负手出了天字一号房,还是去了后院凉亭。
小二心念:“后院凉亭吃早饭,也不怕被西北风呛着!”
不过最终小二的小小心愿还是没有实现,九姑娘吃得相当惬意,吃完的时候紫米粥碗里还腾腾冒着热气。
他当然不会知道,九姑娘吃早饭的时候还在练火云掌。
吃饱喝足,九疑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城热闹的大街上,转着转着就来到了京兆尹家章府门口,好生安静的府邸,门庭甚至有些冷落。
九疑看着门前立着的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的。她猜想:章敏川会不会长得也这般威风凛凛呢?还是恰巧相反,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
不过也只是须臾光景,她便摇了摇头,暗自同情起这个素未谋面的京兆尹来:“你惹谁不好?非得招惹那阴损的人!你看看我,才不过起了落跑的意思就被他揪住小辫子不放,虽不知你究竟做了什么,但……触了那人的霉头,也难怪你非死不可了!”
那封信她看了三遍牢牢记住便用火折子烧掉了,不敢留着啊,谁能想到才名远播的京兆尹章大人是个性好受虐、男女不忌的伪君子?最爱的还是蛇皮鞭和“二龙戏珠”的戏码!
也难怪贪欢公子知道这些事情:每到月中章敏川必去乱怀楼,至于去干什么……那就端看那日伺候的人得不得力了。
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死在乱怀楼新晋的红牌溶荫床上,还要将那一身衣裳送到章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九疑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比柳公子更懂得如何去折辱一个人了。
不仅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死得丑陋恶心、死得身败名裂,死得生前一切荣华富贵都变成一场空、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柳陵郁,你好不恶毒!”九疑冷冷地看了看那堂堂的华庭,只觉得这天子脚下正在唱一场戏,而写这出戏的人……似乎非常喜欢学猫戏弄老鼠的手段……
如今又是月中,九疑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禁摇了摇头:为什么她要办事儿的时候总是明月高悬呢?杀人当选月黑风高夜啊!
换了一身甚是招人的男子装束,九疑月下顾影,暗自臭美,抚着衣襟暗自道:“不错不错,体态修长,举止风流,翩翩佳公子也,不知与那溶荫站在一处会不会像是一对璧人?”
九疑摇着折扇入了女馆,红冶十分鬼魅般地出现,伸手一指,九疑立时明白那是溶荫的屋子,还想说几句话,岂料还未张嘴红冶便又十分鬼魅地不见了。
推开门,九疑瞧见的是云鬓微斜的溶荫。那女子神情迷惘,柔若无骨的身子就懒懒地卧在软榻上,纱衣半敞,露出胸前一大片雪样肌肤,时不时不自觉地蠕动一下,那衣襟便开得更大了,露出的肌肤也愈加的白、愈加的耀眼,而笼在纱衣下面的阴影也愈加的诱人、愈加的勾魂。
“用了迷魂散?”九疑蹙眉,正要嘟哝几句,却听得有人在耳边低语:“别担心,乱怀楼里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冷冷清清的嗓音,偏生要故作温柔,听来教人汗毛倒立,想都不用想九疑就知道柳公子又在使传音入密的绝招了。
非常无奈地走上前去,九疑利落地脱掉了溶荫身上那件穿了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