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绵歌在,小竹马上闭了口。
“紫焰怎么了?”
赫千辰一问,小竹知道不必介意绵歌,急着说道:“紫焰姑娘受了重伤!她被人伤了经脉!阁里的大夫说医不好,他只能暂时稳定,要是不快些治,紫焰姑娘就要成为废人了!”
赫千辰站起身,“准备马车。”
“是要把紫焰姑娘送去赫谷?”小竹猜测,绵歌也看着赫千辰,却见他摇头,“去璇玑坊。”
“璇玑坊?”小竹不确定他是不是急的忘了,“璇玑坊只有李大娘和他的绣品,少爷去哪里做什么?”
“眼下能救那位紫焰姑娘的,只有血魔医。”绵歌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株牵心草还在风中摇曳,散发着清香。
“他在璇玑坊。”赫千辰也看着那株牵心草,“我送紫焰过去,叫人把东西准备好,即刻启程。”紫焰的情况听来很严重,一刻都拖延不得。
小竹领命去了,绵歌还在看着风中摇曳的草枝,这里确实是千机阁,血魔医在哪里,根本不用查问,有人就很清楚,而且还准备亲自送人过去,“公子很在乎那位紫焰姑娘?不然为何要亲自送她去见血魔医?”
“若不是我送去,不知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才肯医治。”赫千辰很了解赫九霄的为人,若不是他亲自去,他定然会刁难他手下的人,而紫焰已经不能再拖。
也就是说,只要他去了,血魔医就会无条件的帮助,是何种情分才会让那个血魔医这么做?绵歌垂首,低低说道:“我的事不如等公子回来再说,到时我定会全部告诉你。”
赫千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点头,也不看绵歌,一直等到绵歌离开,他还在沉思。
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见到赫九霄,自上次一别,还不过一月,之前相见的种种全在脑海中翻涌,滴答的水声从屋檐落下,他只觉心口又动了一动,随着那水滴声响,唇上似乎泛起了热度,从心里开始,直直的涌上。
赫九霄,倘若不是赫九霄,他又何至于如此?
作茧自缚。
他扬起嘴角一丝自嘲的笑,赫千辰,你看不见他的心,难道连自己的心都无法辨清?闻着鼻间的清香,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被人称作檀伊公子的他,眼底已是人们所见的流风浮云,深远浩瀚。
等紫焰被送上马车,赫千辰带人策马前行的时候,他还在心底猜测,这一回见到赫九霄,不知又是何种情形,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再见的时候惊讶的不是赫九霄,而是他自己。
这次他们这一行人数不少,还有要照顾紫焰的丫鬟,男女有别,赫千辰自然不可能叫小竹去照顾,更不可能自己动手,有了女眷,便又多了几名护卫,左使忘生,右使赦己,这回全在身边,这次是为了救治紫焰,路上不能耽搁,一行人急赶,十多天后终于到了璇玑坊。
“没想到公子会来,我正忙着,没功夫交代下面的人,若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公子见谅。”李大娘还是那一身绣着花的衣裳,几株桃花,不是浓烟的红,而是淡淡粉白,青绿的底子,印着很是清嫩的颜色,微笑着让赫千辰上座。
赫千辰没有坐下,“不知李大娘是哪里有病痛,不得不请血魔医?”寻常的病是没有人会请他的。
“不是我,那个人是我璇玑坊的客人。”李大娘说那个人,似乎有些苦恼,那苦恼却不是厌烦的那种,而是担心和牵挂,也有几分无奈。
对这种无奈,赫千辰并不陌生,但他此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人呢?”
不指名道姓,只这么一个他字,有时是显得很亲近随意的称呼,李大娘是知道江湖传闻的,这回见他带了姑娘来叫血魔医诊病已经觉得奇怪,听到这一问,神情多了几分不自然,往赫千辰身后望了一眼,“血魔医,他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