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府内,韩馥正坐在书房中,那雕花的檀木书桌显得格外庄重。他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握着刘备的联盟书信,目光凝重,仿佛要将那信纸看穿。书房的光线有些昏暗,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地上,却未能驱散韩馥心头的阴霾。
他的面前摊开着一幅详尽的冀州地图,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清晰可见,旁边还凌乱地摆放着各种军政文书,羊皮卷的边角已经微微卷起,似乎也在诉说着主人的烦忧。
韩馥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面容粗犷中带着几分威严。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纠结和权衡,那原本坚毅的目光此刻变得游移不定。他一会儿紧盯着书信上的字句,仿佛要从中找出答案;一会儿又凝视着地图上的标记,心中反复掂量着参与联盟可能带来的利弊得失。
这时,他的心腹谋士辛评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辛平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佩。他面容清瘦,目光深邃,透着一股精明与睿智。看到韩馥那愁眉不展的模样,辛平心中已然明了主公的忧虑。他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地说道:“主公,可是为这刘备的联盟之事烦心?”
韩馥抬起头,看了一眼辛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长叹一声说道:“辛评啊,你来得正好。这刘备邀我等共讨董卓,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冀州的生死存亡,我实在是难以定夺啊。”
辛评微微颔首,移步走到韩馥身旁,目光落在那封书信上,缓缓说道:“主公,董卓此人,凶残无道,倒行逆施,其残暴行径早已人神共愤。若此次能够成功讨伐,主公必能立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为天下人所敬仰。然而,这其中的风险亦如深渊巨壑,不可不察。”
韩馥皱着眉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说道:“吾深知董卓之恶,那厮拥兵自重,肆意妄为,天下人皆欲除之而后快。但我冀州虽也算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可与董卓的庞大势力相较,仍有不小的差距。若参与这联盟,一旦战败,冀州多年来的积累恐将毁于一旦,百姓亦将遭受战火的蹂躏。”
辛评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主公所虑极是。且看这联盟之中,各方势力皆有自己的心思和盘算。有的为了功名,有的为了利益,有的或许只是迫于形势。若不能同心协力,共御强敌,只怕是一盘散沙,难以成事。”
韩馥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纠结。“若不参与,日后董卓若得势,势力愈发膨胀,恐怕也不会放过我冀州。届时,吾等再想抵抗,只怕是为时已晚。可若参与,这胜负难料,吾实在是难以抉择啊。”韩馥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辛评沉思片刻,眼睛微微眯起,说道:“主公,依属下之见,不妨先派人去探听其他州郡的意向,再做决定。如此一来,我们既能了解各方的态度和实力,又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思考对策。”
韩馥停下脚步,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此计可行。但这期间,吾等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既要筹备粮草兵马,以防万一,又不能过早暴露吾之态度,以免引火烧身。”
辛评拱手道:“主公英明。只是这其中分寸,还需仔细拿捏。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韩馥重新坐回椅子上,身体向后靠去,显得有些疲惫。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联盟书信上,喃喃自语道:“这联盟之事,究竟是福是祸?吾当谨慎思量,不可轻率行事。”
接下来的几日,韩馥的日子过得异常忙碌和焦虑。他一方面派出了众多精明能干的探子,密切关注着各州的动态,尤其是那些实力强大的州郡的态度和行动;另一方面,在府中频繁地召集谋士们进行商讨。
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