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那鬼東西對她沒用?!
端王知曉之後倒是氣定神閒,還溫柔安慰她道:「沒事的,我與皇帝長相差得不遠,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謝永兒驚恐道:「可皇帝並未……」
「並未什麼?」
謝永兒住口了。那一瞬間,她覺得夏侯泊的目光里有某種可怕的東西蠢蠢欲動。
她不能讓端王知道皇帝沒碰過自己,因為他肯定會逼迫自己墮胎。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知道古代墮胎的手段有多危險。
但她還有辦法,可以趁著沒有顯懷,趕緊把夏侯澹辦了,給孩子上個戶口。
這原本應該是個挺簡單的任務——如果夏侯澹不是那樣的怪胎的話。
謝永兒死活想不明白,自己都主動送到了嘴邊,夏侯澹怎麼就能八風不動地當柳下惠。
難道他真的不行?原文裡沒這麼寫啊?
隨著時間推移,事態漸漸滑向了絕望的深淵。
一場嘔吐誤事,引來了太后橫插一腳。
太后開始想方設法給她下藥。
起初她以為太后此舉是因為發現了她與端王私通。後來仔細一想,若是那樣,她早就被直接賜死了。太后並不知曉實情,卻依舊出手了。
後宮這些年沒有任何皇子誕生是有原因的,太后只允許有一個小太子。
也就是說,無論孩子上沒上戶口,都只有死路一條。
謝永兒終於死心,轉而想辦法科學墮胎。
她是天選之女,總有些特別的機緣,比如太醫院中就有個天才學徒與她投緣。她正一步步獲取他的好感,想讓他瞞天過海幫自己配個安全的藥。
與此同時,她還得時刻警惕著所有食物和水,以免被太后得逞。她看過原作,知道太后手裡全是虎狼之方,她吃下去,九死一生。
眼見著安全的藥方就要配成,卻沒想到在千秋宴上功虧一簣。
喝下那杯酒後,她就腹中絞痛,眼前發黑,勉力支撐著逃出偏殿,卻只來得及躲進樹林就跌倒在地。
那噩夢般的過程發生時,只有一個侍女陪伴著她。
她慶幸當時一片黑暗,看不清楚胎兒的樣子。她讓侍女獨自逃走,換個地方將那塊肉掩埋。
再之後,庾晚音就來了。
謝永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
一個太醫正在給她把脈。
床邊站著太后和一臉憋屈的庾晚音——庾晚音純屬躺槍,因為身在事發現場而不得脫身,被押來接受審問。
太后:「怎麼樣?」
太醫:「這……出血很多,脈象虛浮,似是滑胎,但又不見胎兒……」
太后立即道:「若是滑胎,那可是大事,快去通知陛下。」
謝永兒猛然抬眼。
不能讓夏侯澹知道!夏侯澹知道了,自己就死了!
她掙扎著支起身來:「母后容稟,臣妾原就沒有身孕!只……只是當日因為腸胃不適,在人前嘔吐過,想是有人誤以為我懷了龍種,竟在酒中下毒……」
太后:「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想讓你滑胎,所以你雖然腹中無子,卻還是出血暈厥?」
謝永兒:「是。」
太后眨了眨眼:「那是誰下的毒呢?」
謝永兒慢慢抬頭,不敢與她對視,只盯著她的下巴。
太后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謝妃若是知道什麼,務必指認出來。」
謝永兒的思維迴路遲緩地接上了。
她不能指認太后,除非嫌命太長。
但她出血又是事實,所以必須有一個人背鍋。
床邊的庾晚音眼睜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