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此以后我常对着镜子苦练,终于有一天我的红唇挂弧每次都达到标准的45度,我也会职业微笑了。可这样笑起来非常虚伪,就像威尼斯四月节上的假面,只是习惯后要改好难。
今天我又回到大学时代,太久没那么笑了,酒真是好东西。
“我去坐的士。”我突然不再笑,望着一直看我发酒疯的石然静静地说。
“过来,我送你回去。”他也很平静,站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对我说。
“不要!”我像一只被人激起的小公鸡,又来劲了。
石然不再说话,呆原地看着我。
盯住他,我也不说话,动都不动。
脑袋里问自己:文小培,你闹什么?你就不能跟他像普通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吗?
耳朵边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我就闹,就闹!我要他知道我的难过。
撅起唇,瞪大眼,我想我的表情肯定比庙里的金刚还古怪。
在我不能聚焦的瞳孔里看见他的手缓缓抬起来,对着自己的车子按下遥控门锁,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想哭,很畅快地哭。多好的结局啊,终于解脱了!可是眼泪却没掉下来。我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很脆弱却喜欢装作坚强。不想给石然看见我的眼泪,要哭也要回家哭。
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按下门锁钻进去。我在找死,明明知道却还是要做。心情不好的时候,虐待自己也是很畅快淋漓的。
拿起钥匙在方向盘下拼命找孔插,手抖得很厉害。我觉得自己意识清楚,但肌肉并不受控制。啪一声钥匙从手里滑落,弯下腰乱摸却没找到。藏在眼眶里的热泪终于受不住地心引力轰然滚落。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呜咽。压抑自己的声音,就像压抑自己的感情一样。不是我的东西,知道不能拿,可是脑袋里真得想要,哄自己说不要有什么意思!
文小培的眼泪还来劲了,越落越多,无法控制。
黑暗里,车门被人打开,有个温暖的身体从侧面把我抱住,柔软的唇印上我的长发。泪眼朦胧地望过去,还是那幅眼镜,那张白净的脸。
“石然,你说过不会让我哭的。你骗我!”我扑过去抱住那个人,拼命打他的背。趁着酒劲打人真爽快,我以后还要喝。
瘦瘦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是抱得我更紧。闹到没有力气了,像趴趴熊一样软下去。他轻轻把我一拉,从车上掉到那人的手臂上。他侧身帮我拿了包捡起钥匙,搂着我往他车子的方向走。
被秋夜的冷风一吹,突然很反胃。推开他干呕起来,他帮我拍着背,柔声说:“吐出来舒服点。”
抬头又是笑,大喊:“舍不得。十四,路易的!”
冯导的电影看太多,台词刻骨铭心。
“真是醉了。”他再次把我横抱起来,塞进他的车里,向我家开去。
混着眼泪的笑脸是什么样的?妆花后的女人是不是像鬼一样?我的脑袋开始进入胡思乱想的状态。时而拿起手去摸摸那张猫脸,时而开始歌唱。
“石然,你知不知道初中时候你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话是什么?”我怎么连讲话都断断续续。
他并不答。
我又生气。自言自语地说:“你居然不知道,我要打你。”
说完伸手出去,半途又落下。贼西西地笑着说:“你不是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说。那回在学校的樱花树下,你说:文小培,请帮我把这书交给王敏。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书呆子也会早恋。哈哈哈哈!”
我又笑起来,原来我喝醉那么迷人,居然一直都会笑,酒品真好!
“你交给她了吗?”石然突然转过来问。
“恩!我当然交了。本来还想看来着,其实王敏每次让我给你带书,我都会自己偷偷